binf/b城中一處小巷。
梅錢藏身在一間無人的木屋後,皺著眉暗自嘀咕。
“怎麼能連輸一百次,我運氣有這麼不好?”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在耳畔。
“輸了一百次還沒看出端倪,你的眼力比那雲缺差太多了。”
“他的戰力的確比我高,但比起眼力,我梅錢絕不會輸給任何同階!他運氣好而已,我能斷定他絕不是出老千才贏的。”梅錢倔強道。
“運氣?嗬嗬,人家出的是虛拳,他每次都會盯著你的手,在你五指即將形成剪刀石頭布的形態那一刻,他的虛拳便會瞬間應對,在任何人眼裡,你們出拳都是同步的,沒人作弊,隻是人家的眼力比你更快,所以才能次次都贏。”蒼老的聲音道。
梅錢微眯起雙眼,咬牙切齒,無話可說。
他對雲缺是不服氣的,始終都是。
但這次,梅錢不得不服氣。
其他的不說,單獨眼力這一塊,他望塵莫及。
否則就不會連輸一百次。
不多時,那蒼老的聲音提醒道
“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梅錢立刻走出小巷,他沒去城門,而是重新沿著通道返回地牢區域。
“眼力再好也是個武夫而已,真正的好東西,武者可感知不到。”
梅錢顯得很是得意,來到通道儘頭,繼續挖掘翻找。
由於另一側已經被巨鼠打通,四周沒剩下多少土石。
很快梅錢皺起眉。
除了沙石之外,什麼也沒有。
“寶藏呢?你說過這裡存在著至寶氣息,難道隻有四枚血茸果?”梅錢道。
“血茸果在你眼裡值點錢,在老夫眼裡與糞土無異,豈能稱其為至寶。”護心鏡上閃過一層光暈,隨後那蒼老的聲音帶著疑惑道“至寶的氣息,消失了。”
“消失?怎麼會消失!除了血茸果,我和雲缺什麼也沒挖出來啊。”梅錢道。
“寶藏不翼而飛,此事詭異,儘快離開這裡。”蒼老的聲音說完便沒了聲息。
梅錢不敢久留,立刻離開地牢區域,返回城門。
……
庸醫館。
老醫者始終在忙碌。
醫館裡的病人越來越多,全是發瘋想要咬人的附近百姓,被家人捆綁後送來醫治。
醫館裡僅有的幾名學徒忙得焦頭爛額。
牧青瑤也在幫忙。
按照老醫者指點的手法,牧青瑤不到半個時辰就大致學會了鎮魂三針,親手紮好了一名發狂的女子。
老醫者連連點頭,投去讚許目光,給予牧青瑤一個極高的評價。
天賦過人!
隻可惜鎮魂三針隻能暫時消除患者的狂躁,毒力不除,還會發病。
早先被治療的女童,突然再次狂躁,咬了她的母親後衝到大廳,嘴角血淋淋的,眼睛通紅,好似惡鬼。
由於牧青瑤離得最近,女童直接撲了過去,張嘴就咬。
牧青瑤用儘全力按住女童的腦袋,躲避著對方的牙齒。
發病的女童變得力量極大,以牧青瑤的力氣根本控製不住,幾個病患家屬衝過來幫忙才將女童製服,重新捆綁起來。
大廳裡的亂象剛剛平息,庸醫館門口湧來一群發狂的百姓,足有幾十號。
這些人牙齒上沾滿鮮血,不知咬了多少人,猶如一群野獸衝向醫館大廳。
老醫者皺著眉,沉沉的歎了口氣。
他救治得再快,也沒有奇毒擴散的速度快,一己之力,難以回天。
“七先生隻管救人,我們守在門口!”
一名剛剛送來家中病患的漢子大吼一聲,最先站了出來。
“沒有先生,我家閨女就沒有治好的希望,我幫忙守門!”
那女童的父親也站了出來。
“算我一個!”
“我也來!”
“咱們把醫館大門堵死,想衝進來搗亂,先殺了我們再說!”
“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守不住一個院子嗎!”
“先生放心,就算我們被咬死,也不會放進來一個!”
十幾個男人站在門口。
有老有少。
這些人年紀不同,出身不同,地位也不同,但相同的,是他們守護家人的決心。
老醫者的目光微微晃動起來,沉默著,他藏於心底深處的某段往事,被這一幕所觸動。
當門外野獸般的人群即將衝進醫館之際,這些發狂的百姓忽然紛紛飛了起來。
不是自己飛,而是被踢飛的。
一陣拳腳響動過後,醫館外乾乾淨淨。
一群發狂者全被踢出院子,一個個佝僂著身體起不來了。
“又不看病,擋什麼路。”
雲缺埋怨了一句,大步走進醫館大廳。
門口的十幾個男人看得目瞪口呆,嘩啦一聲讓開通路,生怕被雲缺一拳一腳給打飛。
牧青瑤擦了下額頭的細汗,現出微笑。
隨後小郡主看到雲缺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邋裡邋遢,乞丐一樣,不知是何來路。
“這位是?”牧青瑤疑惑道。
“小的姓門,排行老六,叫我門六就成。”邋遢男人憨笑道。
“再等半個時辰,準備出發。”雲缺低聲道。
半個時辰足夠梅錢在城門處做好接應的準備。
這時被捆住的那女童突然發出一聲慘叫,額頭凸起的血管接連爆開,滿臉是血,情況危急。
由於醫館人手不足,一些病患家屬也不會救治,隻能急得乾瞪眼。
牧青瑤毫不猶豫的伸出援手,用止血繃帶緊急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