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的弩箭根本傷不到一身鱗片的黑馬。
箭矢在擊中那將軍之前,統統被一層無形的壁壘擋下。
黑馬一聲長啼,直接撞翻了貨車,從百名山匪中間踏了過去。
山匪們隻看到有刀影閃爍了一下,隨後就紛紛呆滯在原地。
等馬蹄停住,
一眾山匪的身體上,出現了一道道血線。
噗通!噗通!
屍體倒地。
沒有一具是完整的!
一騎當千!
蘇鴻山麵沉似水,端坐在馬上,回過頭,盯住唯一留下的活口。
“你們是什麼人。”
收到消息後,蘇鴻山先去的西城門。
親手斬殺了城外的兩百多山匪後,蘇鴻山覺得十分奇怪。
這群山匪什麼也不做,隻燒城門,看起來像是在接應什麼。
可城裡根本沒人出來!
隨後蘇鴻山又接到消息,東城門出事,他這才親自趕來。
最後的山匪早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也不怕了,大吼道
“爺爺是黑風寨的悍匪!今兒打劫你們八山城!”
說著用軍弩對準蘇鴻山,扣動了機關。
箭是出去了。
根本沒傷到蘇鴻山,被一刀從中間切開。
刀氣直接將山匪劈成兩半。
五品武者,何懼弓弩。
軍中的這些重弩對普通人是致命利器,對九品八品武者來說都有著不小的威脅。
可麵對五品武夫,重弩不過是小孩子的玩具罷了。
單憑著本體的強大氣機,即可輕易抵擋。
“黑風寨……”
蘇鴻山皺起眉。
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何外麵的山匪如此猖獗,敢來八山城鬨事。
當他這位坐鎮八山城的五品將軍,是個擺設?
蘇鴻山看了眼城門口的守軍。
除了一個校尉被殺之外,其他幾十人全被打得鼻青臉腫站不起來,但都活著。
“將軍!佟岐的人頭!”
一名近衛從牛皮袋子裡翻出人頭,急忙向將軍稟報。
看到人頭,蘇鴻山的臉色更加陰沉。
“殺我八山城的偏將,好大的膽子!”
蘇鴻山冷聲道“城中何處還有匪患,今日定將這些山匪斬儘殺絕!”
守軍早已開始全城搜查,用不了多久即可傳回消息。
一名城牆上的守軍頭領急匆匆跑下來,稟報道“將軍,有五個家夥逃出去了!”
“飯桶!”蘇鴻山聞言大怒,道“放走山匪,軍法處置!”
“冤枉啊大人!我已經提前下令放下吊索門,他們本該被困在城裡,可不知道怎麼就出去了呀!城牆上的軍兵都能作證的!”小頭領嚇得臉色蒼白,苦苦辯解。
蘇鴻山漸漸鎖起長眉。
他知道這些手下不敢說謊,這種事一查即可清楚。
有人當真在城門關閉之後,還能逃出城外。
“原來黑風寨裡有高手,好!本將軍來會一會你們!開門,隨我追!”
蘇鴻山一聲令下,城門重新開啟。
高大的黑馬一騎當先,衝出八山城,同時蘇鴻山放出一隻雄鷹。
那是他馴養的九階妖鷹,專門用來在高空觀察敵情尋找目標,是天然的斥候。
五百名騎著戰馬的護衛緊隨其後。
黃昏下,東門外,一路煙塵大起。
……
此刻,雲缺等人已經逃出八山城百裡有餘。
越跑,常威越覺得痛快。
多年大仇得報,常威沒想著自己能活著離開八山城。
今天就算死在城裡,隻要殺了佟岐,他也覺得夠本了。
至於那些手下,常威才不在乎。
都當了山匪,誰還講什麼義氣,你賣我,我坑你,這才是山匪的生存之道。
跟一群殺人越貨的家夥講義氣,那是傻瓜。
不同於常威的痛快,旁邊的瞎子越來越覺得蹊蹺,他一個勁的回頭,辨認方向。
瞎子終於忍不住了,對常威道
“大當家,我們是不是走錯了,這條路不是西城門啊!”
常威恍然大悟。
“是啊!我說怎麼沒看到門口接應的那些兄弟,我們好像走了東城門,再往前是……天祈城!”
常威大驚,連忙呼喊雲缺。
“二當家!咱們走錯路了,再往前就到皇城啦!”
雲缺氣定神閒的道
“沒走錯,我們要去天祈城。”
常威都聽傻了。
咱們是山匪,去天祈城乾嘛?
打劫皇帝嗎!
“不能去天祈啊!到了天祈等於自投羅網,皇城裡的軍兵會把咱們砍成肉泥!”常威大驚道。
“大當家當時不是答應得好的麼。”雲缺笑道“隻要殺了佟岐,哪怕我去宰皇帝,你也跟著一起上,怎麼,後悔了?”
常威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驚訝道“那不是說說嘛,你不會來真的吧!”
“我說了要乾票大的,八山城才有幾個錢,要劫就劫天祈城。”雲缺嘿嘿一笑,道“我們去打劫皇帝!”
常威和瞎子表情相同,瞪著眼睛,張著大嘴,一臉呆滯。
他們現在的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眼前的二當家,肯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