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屬下該死!”吳鷹沙啞著嗓子道“屬下奉命帶那雲缺過來,誰成想途中他暴起傷人,將我重創,逃之夭夭,屬下沒用!”
“跑、跑了?”
犁術的眼睛瞪得老大,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裡是天牢,自從大晉立國以來,從未出現過天牢重犯逃獄的現象。
沒人能逃得出去!
天牢不僅有重兵把守,還有法陣存在,強行闖出去要麵對無數武道高手,得殺出一條血路來才行。
現在的情況是,除了吳鷹被打昏之外,外麵什麼動靜都沒有!
“此子、此子!”上官鴻途氣得臉色蒼白道“好大的膽子!”
“大人莫急,我親自帶人追蹤此人,活著見人,死了見屍!”
督捕司的陳洲驊當即請令道。
“對!皇城重地,重兵鎮守,他肯定逃不遠!”犁術在旁邊咋呼道。
刑部督捕司的總捕頭與一眾令史都在這呢,這幫人全是武者,專門負責追捕要犯,紛紛抽刀要追殺而去。
上官鴻途很快冷靜下來,吩咐道
“等等!此事不宜外揚,你們把刀收起來。”
以上官鴻途擔任刑部侍郎多年的經驗,他大致猜得出雲缺應該沒罪,而且吩咐待審的,有可能是皇帝。
皇帝與雲缺之間有什麼過節,上官鴻途猜不出,但他很清楚,雲缺不能在天牢裡出事。
陳洲驊等人聽得發愣。
收刀,就是不用追了?
“追啊!等什麼呢!”上官鴻途冷著臉道“怎麼,不用刀,你們就抓不到犯人了嗎!”
陳洲驊等人恍然大悟。
原來是拿拳頭追,於是急匆匆衝出天牢。
都是老油條了,陳洲驊這些人自然清楚用不用刀的區彆。
拿刀追,可以帶回來死口。
空手追,隻能帶回來活口。
直至追出刑部,陳洲驊還在心裡犯嘀咕,心說這個雲缺是哪位大人家的親戚,麵子這麼大!
刑部外的街上全是行人,哪裡還有雲缺的身影。
陳洲驊抓住刑部門口的一名守衛,喝問
“方才逃走的囚犯呢!”
“沒、沒人逃走啊!”守衛如實回話。
“沒有?”陳洲驊沉著臉喝問“剛剛有沒有人出去!”
“有、有!是個獄卒,拿著卷宗急匆匆出門去辦事。”守衛回答道。
“獄卒?”陳洲驊突然心頭一動。
他判斷剛才出去的就是那雲缺,既然穿著獄卒的衣服,說明有人接應,事先早給他準備好了一切。
陳洲驊立刻判斷出雲缺背後,定有著地位不俗的人物撐腰。
否則侍郎大人怎麼會不讓用刀!
難不成,那小子是尚書大人的私生子?
陳洲驊胡亂猜測著,他沒辦法,隻能暗道倒黴,將人手散開,各自搜尋逃犯的下落。
此時,雲缺早已遠離了刑部,在街頭快步而行。
出來的時候一切順利,刑部守門的軍兵連問都沒問。
可出了刑部,雲缺遇到一個難題。
這裡距離天祈學宮實在太遠。
由於第一次來天祈皇城,雲缺能記住學宮的大致方位,卻找不到能快速抵達的路線。
長街雖然寬敞,可人來人往,車馬不斷,根本跑不起來。
走路的話,到學宮天都得黑了。
眼見著太遠即將落山,雲缺心中焦急,偏偏沒轍。
總不能橫衝直撞,那樣速度反而更慢。
看了眼街邊建築的屋頂,雲缺隻能老老實實選擇在人群中快速穿梭。
房頂能走,但不是武夫走的。
輕功之類的東西,是江湖人的手段,仗著身體輕盈,飛簷走壁,速度的確比走在街上快些,但也快得有限。
雲缺是武夫。
是修行者。
武夫狂奔,需要腳下發力。
以雲缺暴起的速度,腳下方磚都得被踩碎,房頂的瓦片根本承受不住,一腳下去,直接掉人家屋裡了。
如果有道門的輕身符,雲缺還能嘗試一番在屋頂奔跑,否則不如走地麵。
天祈皇城實在太大。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一路疾行了一個時辰,雲缺堪堪趕到天祈學宮門口。
天已經完全黑了。
學宮十二殿,總共十二個考核點,設在學宮正門兩側,早已人去樓空。
雲缺歎了口氣。
時運不濟,逃出了天牢,卻錯過了學宮一年一度的考核。
隻能等待來年。
正失望的時候,雲缺發現最邊緣的一個考核點,居然還有人值守,好像沒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