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掀開衣服下擺的甲葉子,果然裡麵是學子服。
“你是不是有迫害妄想症?總覺得有人要害你?成天穿著盔甲,你也不嫌硌得慌。”雲缺鄙夷道。
“習慣了,我願意!”梅錢一臉不屑,忽然想起昨天沒看到雲缺,道“你昨天在哪考的,我怎麼沒見到你。”
“我來晚了,隻剩最後的百花殿,你是演武殿的吧,帶我去演武殿瞧瞧。”雲缺沒說天牢的事。
穿一身獄卒衣服都被人家嘲諷,這要讓梅錢知道自己護送完郡主非但沒得到好處,反而被關進天牢,還不得笑掉大牙。
梅錢帶路,兩人趕往演武殿,一路上少不得互相羞辱謾罵。
他們倆在百玉城就這模樣,到了學宮還是同樣的習慣。
雲缺和梅錢自己覺得沒什麼,可落在路過的學子眼裡,這兩人就成了學宮裡的奇觀。
一個穿盔甲的衛兵,一個天牢獄卒,兩人一邊走一邊對罵,不知道的,還以為禁軍和刑部出了什麼仇怨,以至於雙方見麵就開掐。
“對了,借我點銀子,我手裡現在沒錢。”雲缺道。
“少來,你能沒錢?騙鬼呢!”梅錢道。
“包裹落在客棧了,沒錢吃飯。”雲缺道。
他的錢其實都在天牢裡壓著呢。
“去客棧取唄,學宮又不是大牢。”梅錢狐疑道。
“我不想出去,給我拿點銀子,記賬。”雲缺道。
“不借,我手頭緊。”梅錢道。
“嘿你個孫子!當初你找我借錢,我可借你了啊。”雲缺道。
“就因為我借了你的錢,發現還你錢的時候太費勁了,所以發誓這輩子我的錢誰也不借。”梅錢道。
“你狠!咱們倆的交情一刀兩斷。”雲缺道。
“趁早斷,咱們本來就沒交情,以後在學宮千萬彆說我認得你。”梅錢道。
“怎麼,認得我很丟人麼。”雲缺道。
“學宮那麼多女學子,你能不看人家沐浴嗎,到時候被抓住遊街,我可丟不起那人。”梅錢撇嘴道。
“說得就像你不想看似的。”雲缺鄙夷道。
“我當然不看!我對女人沒興趣。”梅錢傲氣道。
雲缺神色古怪的看了對方一眼,警告道“你以後離我遠點。”
“想什麼呢!我對男人更沒興趣!我隻對錢感興趣!”梅錢怒道。
笑罵間,兩人到了演武殿區域。
不同於百花殿的學樓,演武殿是一座高大的殿宇,金碧輝煌猶如皇宮,學子居住區域在殿宇兩側。
“演武殿一般晚上才授課,白天多為學子們互相切磋,你要是想來聽課,我勸你消了這個打算,各殿學子不可旁聽其他學殿的授課,這是學宮規矩,可以申請調換,但需要一年以後才能真正調轉過來。”梅錢道。
“還有這種規矩?”雲缺大為失望。
想一想也有道理。
如果不設置年限,誰都能隨意亂串聽課,那學宮豈不亂套了。
“你在百花殿學一年歌舞吧,沒準能從武夫變成舞夫哈哈!我走了,演武殿一堆修煉心得,看都看不過來呦。”梅錢得意洋洋的道。
“喂!給我留點銀子,我真沒錢吃飯了!”雲缺道。
“學宮後邊種了不少地瓜,我看過了,一大片呢,你餓的話就去挖點回去烤,肯定餓不死。”梅錢說完揚長而去。
“你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雲缺罵了句,無可奈何。
梅錢這家夥是長在錢眼兒裡的,讓他拿出一個銅板,跟要他命差不多。
雖然無奈,雲缺反而變得輕鬆起來。
梅錢既然到了學宮,以後的學宮生涯肯定不會沉悶,至少有半個朋友能打趣兒。
不過學宮規矩,讓雲缺一時頭疼。
最快也要一年之後才能轉到演武殿,相當於耽擱一年的修煉時間。
如果八品煉骨境沒有圓滿還好說,大不了這一年苦修。
可雲缺已然將八品修至圓滿,即將踏入七品煉神境。
“得想個辦法……”
記住演武殿的位置後,雲缺返回百花殿。
回來的時候正好是中午。
飯堂內人滿為患。
遠遠聞著飯菜香氣,肚子立刻不爭氣的抗議起來。
餓!
“一頓飯憋倒英雄漢……學宮裡也沒個野味啥的,有點妖也行啊。”
雲缺無奈的發現,沒有野獸沒有妖物的學問聖地,有時候還不如荒郊野嶺。
至少荒郊野嶺裡不缺肉吃。
走進飯堂,雲缺尋摸著屠蘇和他的伴當滿申,打算看看那位大汗今天是不是也沒胃口。
正找人呢,目光忽然落到一名女學子的身上。
這女學子獨自坐在角落,有一種絕世獨立的氣質,孤而不獨,美而不豔,周圍所有學子在她的容貌之下都變得暗淡無光。
女子生得一張絕美的臉龐,眉如遠黛,眸若秋水,如一隻靈狐,秀美中帶著一絲彆樣的嫵媚。
整個飯堂內,大多數男學子的目光,都時不時的在女子身上流連忘返,有人看得癡了甚至一時忘記了吃飯。
雲缺也盯住了這女學子。
不同於其他人的愛慕,雲缺的眼裡全是憤怒。
幾步來到近前,雲缺大馬金刀坐在女學子對麵,把手一伸,寒聲道
“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