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過程無比緩慢,沒有外力協助,打坐一年也見不到多少進展。
“該去東宮洗澡了。”
雲缺默默想著,太子這張長期飯票可不能浪費。
正打算吃過午飯去東宮轉一圈,一名獄卒忽然慌慌張張的來報。
“不好了大人!天牢出事了!”
雲缺一皺眉,奇怪道“天牢能出什麼事,有人逃獄了,還是有囚犯死了?”
“沒人逃獄,也沒人死,有位侯爺到了天牢,非得要人!犁大人正在周旋,讓我來請大人趕緊過去。”獄卒急急的道。
雲缺聽得更加奇怪,起身道
“哪位侯爺來天牢,要什麼人?”
“是那位鍛紙侯!專門來找阿梅的!”獄卒道。
聞聽此言,雲缺臉色一沉。
天牢內。
犁術正在滿臉苦澀的勸說。
“侯爺您息怒,天牢囚犯都是罪民,關在這裡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您老人家無需親自過來,隻要您開口,下官幫您出氣,餓她三天!”
“餓三天?三天夠麼!她把我害成了什麼模樣!”
鍛紙侯琴壽四十多歲,眼窩深陷,麵目陰鷙,惡狠狠的道“三年了,本侯在床上躺了快三年才恢複過來!你知不知道太監是個什麼滋味?用不用本侯送你去淨事房感受一番?少跟我廢話,開門!”
犁術還想拖延一會兒,但鍛紙侯不是自己來的,帶著兩名壯碩的護衛,兩人均為七品武者,散發的強烈殺氣令犁術不寒而栗。
犁術點頭哈腰的找來鑰匙,打開了阿梅的牢門。
“這裡沒你的事兒了,滾遠點!放心,不會弄死她就是了。”
琴壽大步邁進牢房,兩名護衛緊隨其後。
犁術沒辦法,人家是侯爺,他哪裡惹得起,隻好苦著臉退下。
阿梅坐在木床上,冷眼瞪著琴壽,緊緊抿著唇。
“嘿嘿嘿,穹音,沒想到還能見到我這個夫君吧!你以為躲進天牢裡,本侯就拿你沒辦法了是麼,想得美!”
琴壽吩咐道“把她抓起來!”
兩名護衛一左一右,拎小雞似的將阿梅提了起來,任憑阿梅如何掙紮,兩人好似鐵塔般紋絲不動。
“你夠狠的,讓我斷子絕孫,沒關係,本侯玩不成你,我能讓彆人玩你!”
琴壽掐住穹音的下頦,獰聲道“今天夫君特意給你找了兩個七品武夫,他們的氣力無窮無儘,我倒要看看你這小身子,能不能經得住兩個武夫的折騰!”
“你敢!”阿梅倔強的怒吼道。
啪一聲!
琴壽一巴掌扇在阿梅臉上,阿梅蒼白的俏臉立刻多出五個手指印。
“你算什麼東西!本侯有什麼不敢!你躲在天牢裡一樣是我買來的玩物!本侯今天就是要玩死你!”
琴壽怒衝衝的往木床上一坐,吩咐道“開始吧,她是你們的了!把你們七品武夫的氣力全拿出來,用不著憐香惜玉,出了人命,算本侯的!”
兩名護衛立刻獰笑起來,一人伸出一隻手,開始撕扯阿梅的囚服。
阿梅知道今天自己完了,一生的孤傲將煙消雲散,落在兩名七品武夫手裡,她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隻能眼睜睜等著被人淩辱至死。
一生的淒苦,潑天的仇恨,無數個日夜的刻苦修行,直至今日到了儘頭,她很清楚,今天就算自己僥幸還留著一口氣,自己也不會再苟活於世,肯定會自行了斷。
她很想大罵老天瞎眼,為什麼如此不公,將無數苦難加在穹家,加在她們姐妹倆的身上。
她很想大罵兩國帝王,堂堂一國之君卻容不下一個忠心的穹家,將穹家人當做棋子隨意舍棄。
她很想再看一眼藍天,看一眼綠樹,看一眼盛放的梅花,但落到眼底的,則是滿地花瓣。
梅樹,已經凋零。
猶如靈狐般絕美的女子,此刻心如死灰。
哐當!!
就在兩名護衛即將扯開阿梅的囚服之際,牢門被人一腳踹開。
琴壽被嚇了一跳,甩臉看去,隻見一名身著官袍,神色冷峻的年輕人闊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犁術與一眾獄卒。
阿梅失去光澤的眼眸,在看到雲缺後,忽然閃爍起一抹希翼。
死灰般的心兒,多了一絲火苗。
阿梅緊咬著銀牙,她雖然恨雲缺欺負她多次,但她知道雲缺至少不會害她。
琴壽當先怒道
“大膽!讓你們滾遠點,還過來做什麼!都滾出去!快滾!”
犁術不敢招惹,陪著笑,躲在雲缺身後。
雲缺淡淡的掃了眼幾人,冷聲道
“天牢重地,你等居然敢在此放肆,視大晉律法如無物,好大的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