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大晉的五位頂尖高手,動用了最後的手段。
武夫,儒修,道門,三種不同的招式儘數砸向涼北川。
雲缺與戴篙交手,本就占不到便宜,始終被壓製,這時幫不上忙。
不過白厭閻羅這幾位,即便被重創,仍有殊死一戰的力量。
閻羅是道門金丹境修士,他施展的引獸之法,能引來附近妖獸,加以短暫控製,用來攻擊敵人。
天門關位於峽穀入口,偌大的峽穀四周,蟲獸自然不會少,從地底爬出來的妖蟲足有數百隻,其中大多蘊含奇毒,極具威脅。
司徒盼晴的風刃完全凝聚出實體,堪比百道長刀,威力驚人,幾乎是五品金丹境修士能動用的最強法術。
李玄駒的儒家法門,用的是最為耗費法力的口誅筆伐,以數萬道筆墨字跡形成武器,圍殺強敵。
他這招口誅筆伐,宋道理曾經在對戰嗜血魔蓮的時候施展過,當時有巨型毛筆從天而降書寫威力驚人的字跡。
宋道理以四品仁者境方能施展出口誅筆伐的真正威能,李玄駒的五品境界施展出來,威力差了很多,不過這已經是李玄駒能動用的全力。
吳戚的雙斧則是完全的肉身之力,彙聚了五品金身境武者能動用的全部力量,旋轉中帶起的風聲無比刺耳。
五位高手,五種絕殺,同時攻向涼北川!
涼北川站在原地,巍然不動,臉上的神色帶著些許不屑。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刹那間渾身氣機外放,大帳內炸起一種悶雷般的響動。
轟隆隆……
狂暴到驚人的氣機在瞬間填滿大帳。
四品破軍境的氣機催動到極致的效果,是阻塞空氣乃至法力!
在涼北川恐怖的氣機之下,閻羅召集而來的蟲妖儘數被定在原地,渾身冒血,扭曲嘶吼著寸寸斷裂!
司徒盼晴的百道風刃根本到不了近前,在半空中相繼碎裂!
李玄駒的萬字筆墨不等臨身,就在涼北川附近化作墨水!
吳戚的雙斧被涼北川一腳踢飛!
唯獨白厭的血箭能突破氣機封鎖,到了近前,而涼北川猛地合攏雙掌,將血箭牢牢夾住,空手封箭!
五位五品強者的全力一擊,甚至連涼北川的一根毫毛都沒傷到。
在四品破軍境的氣機之內,雲缺與戴篙的打鬥也變得遲緩起來,兩人猶如陷入泥潭,動作慢了數倍。
涼北川冷冷一笑,道:
“十丈之內,法術對破軍武者已然無效,你們的小伎倆,實在無趣。”
被人家如此嘲諷,閻羅幾人麵如死灰,無言以對。
破軍武夫,如此可怕!
“未必。”
白厭抹了把嘴角的血跡,寒聲道:“崩!”
嘭!!!
一聲悶響之中,血箭在涼北川手裡崩裂開來!
炸出的威能,將涼北川雙手彈開。
血箭崩裂的威能雖然不弱,五品金身都得吃虧,但落在四品破軍的身上,則並不明顯。
有強橫的氣機護體,涼北川渾身上下連點血跡都沒沾染。
儘管身上沒血,但涼北川右手的手心處,出現一道細小的傷口,一滴鮮血順著掌心落下。
白厭,終於傷到了強敵!
涼北川抬起手,看了眼傷口,緩緩點頭道:
“不愧是神箭白厭,你的箭法果然高明,這世上能傷到我的五品武者,你是第一個。”
白厭慘笑一聲,道:
“能傷到破軍強者,我白某此生再無遺憾!”
說罷白厭給閻羅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趁機逃走。
傷到涼北川,白厭就沒打算活著,他知道對方肯定要當先擊殺自己。
能為同伴爭取一瞬間的逃走機會,白厭覺得值了。
涼北川的殺意並未落在白厭身上,而是望向李玄駒,冷聲道:
“久聞司天監高手眾多,今日一見,實在讓我失望透頂,若隻有你們這些小嘍囉,晉國疆土,很快會歸入邵武國的版圖,而你們司天監的廢物們,便是我踏上晉國之後第一隻踩死的螻蟻!”
說話間,涼北川抬起左臂,以掌為刀,對準了李玄駒。
涼北川心機頗深。
彆看白厭能傷到他,但是在場的幾人,對他威脅最大的其實不是白厭與吳戚這種武夫,反而是李玄駒閻羅這種儒修與道門修士。
道門五品金丹境與儒家五品君子境,絕對不容小覷,攻防手段繁多,尤其一些特殊法術往往能產生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武夫則簡單得多,隻有單純的武力,即便白厭箭法過人,仍在武夫的範疇之內。
既然要殺掉幾人,涼北川必然會選擇最容易製造意外的儒修與道門修士。
見強敵要擊殺自己,李玄駒嚇得臉色慘白,嚎叫道:
“你放屁!大晉的高手豈止我們幾個!你敢殺我,師尊會追殺到邵武國取你狗命!司天監不是好惹的!”
李玄駒被嚇壞了。
在場的幾人,屬他最惜命,平日裡混在司天監拿俸祿,能偷懶的時候李玄駒肯定不乾活,他早習慣了那種毫無風波的生活,打生打死的場麵他從來不參加。
今天遭遇生死大劫,他已經被嚇破了膽,死到臨頭隻能抬出監正。
涼北川冷笑道:
“好哇,讓你們監正來邵武國找我報仇即可,現在,你可以死了!”
就在涼北川即將要滅殺李玄駒之際,忽然傳來刺啦一聲怪響。
李玄駒身後的大帳,從外麵撕開了一個口子,一團黑漆漆的東西闖了進來。
大帳內的眾人紛紛驚詫,雲缺與戴篙也不再打鬥,各自後退,望向那黑影。
黑影是個女人!
一頭亂蓬蓬的長發好似長毛般披在身上,手腳著地,形如野獸,喉嚨裡發出陣陣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