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厭點頭道
“可以這麼說,佛國大唐曆史悠久,雲州絕大部分白姓的先祖,均出自大唐。”
雲缺皺起眉,暗自沉吟。
自己的母親也姓白。
如果像白厭所言,那麼自己的母親或者外祖父,也可能來自大唐。
前朝斬妖司的人,沒有家,所有人的過往與來曆,在邁進斬妖司那一刻便被隔絕開來。
斬妖司,變成了妖武者共同的家。
雲缺回憶著年幼時的畫麵。
母親從未說過來自何處,也沒講過外祖父的隻言片語,這一點雲缺能肯定。
而父親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雲缺記得小時候,父親很少說話,經常麵帶微笑坐在遠處望著自己,關於祖父祖母的消息,父親從來不曾提及。
人聲鼎沸的大殿裡,雲缺的思緒開始發散。
母親若來自大唐,那麼大唐那邊,會不會有自己的親人存在?
父親又來自何處呢,父親會不會有兄弟姐妹?
雲缺想著想著,發現周圍的聲音消失了,大殿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腳步聲,由遠及近。
散去思緒,雲缺抬頭看去。
大殿門外,走來一位中年先生,個子不高,甚至可以說有點矮,比雲缺矮了半個頭,穿一身黑色布衣,容貌沒有任何特點,普普通通,扔人堆裡很難發現的那種。
這位先生的目光,平靜得可怕,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存在,好似萬年不化的寒冰。
但凡被那道目光掃中之人,都會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雲缺有些意外。
兵道殿先生,居然如此普通。
如果不知道身份,誰能想到這樣一位普普通通的先生,居然是仙武大秦的軍神!
白起的腳步不快不慢,十分穩健,當其走進大殿,雲缺感受到一股壓迫感撲麵而來。
這種壓迫感不是任何氣息,而是自身攜帶的一種獨特氣勢,無法施展,非與生俱來,而是常年積累而形成。
雲缺麵對過很多妖物,也遭遇過很多強者。
有的人,如同猛虎,凶猛強悍。
有的人,類似孤狼,陰狠狡詐。
有的人,猶如白兔,人畜無害。
有的人,好比毒蛇,森冷凶險。
雲缺感受過很多不同的氣勢,唯獨兵道殿先生的氣勢與眾不同。
那種氣勢無比恐怖,讓人不寒而栗,仿佛在白起的腳步之後,跟隨著百萬雄兵!
大殿內的學子們,很多人都感受到了先生的氣勢,無不噤若寒蟬,有些人甚至開始懾懾發抖。
白厭坐得很穩,但是鬢角處有一滴冷汗滑落。
麵對兵道殿先生的氣勢,雲缺的煞氣被自行激發,不斷在身周起伏。
雲缺可不是有意為之,而是煞氣根本不受控製。
一旁的齊禦原本已經腿在打顫,在先生的氣勢下強撐而已,這下好,又被雲缺的煞氣籠罩。
齊禦咬著牙硬抗,渾身冷汗。
路不長,白起很快走到大殿中心,當他站定,那千軍萬馬的氣勢隨之消失。
大殿內,學子們無不冷汗連連,雲缺的額頭也全是冷汗,急忙收斂煞氣。
白起目光平靜的看了雲缺一眼,顯然感受到雲缺身上的磅礴煞氣。
白起站在沙盤一側,道
“今日授課的內容為沙盤推演,我曾率兵五萬,於百川之地迎擊七國彙聚的五十萬大軍,今日推演的課題,便是重演百川之戰。”
“覺得自己擅長戰陣者,可上前參與推演,沙盤內有五十支小旗,每支小旗代表一萬軍兵,你們選出五十個人與我對戰,我將難度放低,隻用一萬軍兵迎戰。”
“沙盤為法寶,拿到小旗之人會以分身狀態進入沙盤完成推演,由於推演過程完全在廝殺,對進入沙盤者來說是真實發生的一切,所以神魂之力不足者,切勿入內,沙盤推演不是玩樂,其中凶險萬分,能力不足者禁止嘗試,否則會損傷元神。”
“以你們的造詣,不可能贏,能在這場戰役中學到多少,看你們自己的天賦。”
先生說得很平靜,聽不出鄙視的意思,而且學子們也都認可自己肯定贏不了,對先生的說法毫無反駁。
彆人覺得贏不了,雲缺則不同。
兵道殿先生果然夠狂,大話說得麵不改色,雲缺不服,開口道
“如果我們贏了先生,能得到什麼好處。”
白起看了眼雲缺,平靜的道
“無需你們打敗我,隻要有人能在沙盤內碰到我一根指頭,算我輸,碰到我的人,我可以滿足他一個願望,在我力所能及範圍內的,任何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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