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缺躍上房頂的同時,青樓外的長街上趕來一夥人馬,都是刑部的人,為首的正是陳洲驊。
正巧今天陳洲驊巡夜,被剛才的打鬥聲吸引而趕來查看。
自從升官又封侯,陳洲驊每天都會親自帶人巡視皇城,樂此不疲。
以前巡夜,那是沒辦法,敷衍而已。
現在不同了。
陳洲驊覺得整個皇城都是自己的地盤,恨不得整天在街上晃悠,尤其遇到熟人,被喊一聲侯爺,他能美一天。
抵達樓下,陳洲驊看到房頂的雲缺,立刻縱身躍上青樓。
“王爺怎麼在這!出了什麼事?”陳洲驊道。
“正好陳兄到了,城裡有蟊賊,咱們一起抓。”雲缺說罷將手裡的蠱蟲一把捏死。
隨著蠱蟲死掉,不遠處一間屋舍內傳來一聲悶哼。
儘管聲音不大,雲缺立刻分辨出方位,腳下一動,飛身躍出,來到屋舍近前。
這是一戶民宅,小門小院。
陳洲驊緊跟在雲缺身後,到了地方一揮手,一眾手下立刻將院子包圍起來。
隨後一腳踢開大門闖了進去。
院子裡,坐著一名佝僂的老嫗,滿臉褶皺,嘴角掛著血跡。
本命蠱被殺掉,她這個主人受到重創,想要逃,已經晚了。
院子裡沒有其他人,陳洲驊當先闖進屋子,看了眼便退了出來,對雲缺道
“一對老夫妻,已經被殺。”
雲缺始終盯著對麵的老嫗,道
“死到臨頭,不想說說自己的身份麼。”
老嫗恨聲道
“狗賊雲缺!你無需知道我的身份,你隻要知道像你這種狗賊,人人得而誅之!嗬嗬嗬嗬,你會永遠活在恐懼當中,慘死街頭……”
噗!
老嫗話沒說完,毒牙刀已經將她紮了個對穿。
雲缺沒下死手,避過了心脈要害,紮進肚腹。
“你不是紅蓮教的人,我有那麼多仇家嗎?”
雲缺鬆開手,老嫗跌倒在地,卷縮成一團,猶如被釘死的蜈蚣一樣尖聲慘叫。
之所以判斷對方不是紅蓮教餘孽,是因為在青樓的時候,雲缺詐過對方一句,突然問出紅蓮教樹倒猢猻散。
結果對方錯愕瞬間,顯然對紅蓮教比較陌生。
雲缺有點想不通,除了紅蓮教餘孽,誰還能特意來皇城暗殺自己?
陳洲驊在旁邊出主意道
“王爺,把她交給我們刑部,酷刑之下,再硬的嘴也得招供!”
“有勞陳兄。”
雲缺點點頭,將毒牙刀從老嫗身上取回。
老嫗已經廢了。
不說重創的傷勢,毒牙刀的毒力她也挺不住多久。
陳洲驊將這間小院當做了刑部天牢,親自動手,拿過帶刺兒的皮鞭,甩開膀子一頓暴打。
老嫗被抽得滿地打滾兒,哀嚎聲傳出多遠。
住在附近的百姓紛紛被吵醒。
出門一瞧,街上全是刑部的官差,哪還敢多問,家門緊閉不敢吭聲。
在刑部當差,嚴刑拷打是最基本的能力。
陳洲驊雖然不是提牢司的人,拷問這方麵比誰都狠,這頓鞭子,抽得老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六品巫妖的確很強,但是落在六品武夫手裡,想死都難。
雲缺發現陳洲驊拷問,是有技巧的。
十幾鞭子下去,問一句,對方不肯說,再來十幾鞭子,層層加碼,力道越來越重,直至將對方打到崩潰。
“我說!我說!彆打了!”
老嫗尖叫著求饒。
陳洲驊揚起的鞭子沒再落下,冷喝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來暗殺王爺!誰指使你的!”
“沒人指使……我、我……”
老嫗暗淡的眼中閃爍起寒光,渾身傷口冒出大量鮮血,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同時往外冒血,變得無比猙獰恐怖,同時怒吼道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嘭!!!
老嫗的身體突然膨脹,猶如吹大的氣球,變胖了一倍有餘,然後爆裂開來。
隨著老嫗的爆開,院子裡刮起一陣狂風,鮮血四濺,猶如下起一場血雨。
雲缺與陳洲驊向後急退,避開了鮮血與碎屍。
血水落下,滿地殷紅。
六品巫妖境界的老嫗屍骨無存,慘死當場。
“老東西,死這麼痛快,便宜你了!”
陳洲驊罵罵咧咧的啐了一口,等罵完之後,他忽然打了個寒顫,覺得渾身涼颼颼的,如同掉進了冰窟窿。
陳洲驊嘀咕道“怎麼回事,這麼冷呢?”
老嫗死後,小院裡的溫度突然驟降,陰風陣陣,竟飄起了細小的雪花。
陳洲驊伸手接住幾片雪花,仔細看了看,頓時神色大變,驚呼道
“不是雪!是陰氣凝霜!那老東西變成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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