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等這位爬進洞,扒掉腦袋上的雪,雲缺這才看清對方的模樣。
原來是齊禦。
收起刀,雲缺坐回原位,道“這裡有人了,你去彆處挖洞住。”
“湊合躲一會兒,我差點被風暴吹走,嚇死老子了。”齊禦心有餘悸的坐在一邊。
要不是武夫的體魄,這種程度的雪域風暴,直接能凍死。
雲缺滿心不耐煩。
本來地方就小,又來個大活人,雲缺運轉氣機就要再打出個洞來,讓齊禦滾一邊去。
“彆挖!你瘋了啊!”
齊禦連忙阻止,心驚膽戰的道“這裡已經是北域深處,雪山裡容易遇到冰蛭,那玩意專吃活物,挖出來一條夠咱倆喝一壺的。”
“知道得不少啊,你來過北域?”雲缺散去氣機,道。
“我沒來過,我姐說的,她到過北域,她說北域雪山裡棲息著冰蛭,越往深處越容易遇到。”齊禦道。
“知道危險,你還走這麼遠。”雲缺道。
“我這叫藝高人膽大!好歹我也是宗師啊。”齊禦道。
“這次你想走多遠?”雲缺道。
“到此為止,我可不走了!本來追著一頭七階妖獸,結果越跑越遠,妖獸沒追到,自己差點被風暴吹走。”齊禦唉聲歎氣的道。
“齊師兄是邵武國的人對吧,打聽個人,永平公主朱靜姝,你認不認得。”雲缺道。
“不認得,我們家小門小戶的,哪能接觸到皇族,再說了,邵武國的公主多了去了,誰知道什麼永平公主。”齊禦道。
“邵武國,有很多公主?”雲缺道。
“至少上百位,邵武國皇帝的妃子無數,整天不用乾彆的,生孩子玩唄。”
齊禦說著神色變幻起來,語氣古怪的道“我雖然沒見過公主,但我聽說過一個民間流傳的詭異傳聞,說邵武國的公主,經常會換臉!”
雲缺聽得好奇起來,道
“換臉?難不成邵武國的公主都會易容術。”
“不是易容術,所謂的換臉,是永久改變了樣貌!比如你說的什麼永平公主,之前也許貌美如花,過幾年之後就變得普普通通,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封號沒變,臉變了!”齊禦道。
“可能邵武國的公主太多,封號不夠用,一個封號一人用兩年,大家換著用。”雲缺打趣道。
“誰知道呢,還有傳聞說邵武國的皇帝是妖魔,一年需要吃一個公主續命,聽著都嚇人。”齊禦道。
“你在哪裡聽說的這些傳聞,真的假的。”雲缺道。
“青樓啊!那幫客人給花魁們講故事的時候,我就趴在門縫聽的,你還彆說,聽完這種故事,花魁們肯定被嚇得投懷送抱。”齊禦道。
“齊師兄,我要修煉了,麻煩你離我遠點。”雲缺沒好氣的道。
齊禦不吭聲了,兩人各自盤坐修煉。
風暴持續了半天之久。
外麵鬼哭狼嚎般的風嘯漸漸停息,大雪依舊。
雪洞裡安靜無聲。
雲缺睜開眼,正打算出去瞧瞧,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
哢嚓,哢嚓。
好像有利齒在咀嚼著什麼。
齊禦也聽到了,連忙抽刀戒備。
洞口早已被大雪封死,雲缺沒有妄動,盯著入口。
不多時,洞口的白雪出現輕微晃動。
緊接著一隻蒼白的女人手掌,從雪裡伸了進來!
無人的北域深處,荒涼的雪山底部,本該人煙絕跡的地方,居然出現一隻女人的手。
齊禦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汗毛倒立,屏住呼吸。
雲缺則神色平靜,握住了背後的毒牙刀。
人手這種東西,未必隻有人類才有,有些妖物也能幻化出來,甚至用身體的觸角之類模仿。
雲缺曾經遇到過多次。
一些奇特的妖物用觸角幻化為人手人腳乃至嬰孩模樣,當做陷阱,用來捕殺獵物。
不過下一刻,雲缺目光晃動了一下。
伸進洞口的這隻手,手腕上遍布著深淺不一的傷痕,密密麻麻好似龜裂,十分驚人。
雲缺立刻皺起眉。
這隻手,他曾經見過。
永平公主卜卦的時候!
朱靜姝的手?
在雲缺的詫異中,伸進來的手掌扣進冰層,努力的往雪洞裡爬。
這下子,齊禦更發毛了。
眼前的畫麵實在恐怖,齊禦甚至聯想到手臂後麵是一具血肉模糊的乾屍。
其實齊禦膽子不小。
身為武夫,膽量都很大,去墓地睡一覺的事兒,齊禦也不是沒乾過。
但今天不同。
這裡是北域,遍地異獸,又離著先生的木樓百裡之遙,求救無門,剛才一場恐怖的風暴已經夠嚇人了,誰料到風暴剛結束,又開始鬨鬼。
雲缺微微皺著眉,握緊了毒牙刀的刀柄。
詭異的局麵,雲缺不以為意,鬨鬼也無所謂,反正見得多了。
鬼怪那東西,雲缺都懶得理睬。
但此時的局麵不同尋常,雲缺沒感受到鬼氣,反而察覺到濃烈的妖氣隨著女人的手臂蔓延開來。
手,的確是人手不假。
而妖氣的來源,又與手臂同出一處。
雲缺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冷意。
他已經猜到了真相。
人的手臂與妖氣同時出現,那麼隻能預示著一件事。
這個人,被妖物吞掉了大半!
嘩啦!!!
隨著手臂不斷爬行,其後的肩膀與麵孔終於出現。
的確是永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