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蝠王被吼得不吱聲,原來認出了月魁!
雲缺這才想起來,月魁是妖都公主,棲息在北域妖都附近的蝠王,肯定與妖都公主是熟人。
妖氣湧動間,凝煉出月魁的人身形態。
現身之後,月魁張嘴就罵
“吼什麼吼!你嗓門大是不是,吵死人了!再吼把你舌頭割掉,讓你變啞巴!”
蝠王沉默不語。
雲缺也沉默不語。
現在雲缺算看懂了,妖都公主不僅是公主病晚期,還是個潑婦……
月魁劈頭蓋臉把蝠王一頓臭罵,蝠王始終一聲不吭。
穹頂的數百頭朔風蝠紛紛將肉翅裹緊身體,偽裝成石筍,一動不動,眼睛都不敢睜,可能是在祈禱著公主彆看見它們,拿蝠王撒氣就好。
等月魁罵夠了,蝠王聲音低沉的道
“公主殿下為何寄宿於人族之軀,妖身在何處?”
“沒了,被人煉成了刀!你高興了是不是!虧你還認得我這個公主,當年妖都之戰,你跑得倒是挺快!以後彆說你是妖都的人,妖都沒有你這種貪生怕死的廢物!”月魁憤恨的罵道。
蝠王被罵成廢物,一點也不惱,低垂著頭,不敢還口。
見月魁能震懾住對方,雲缺收斂了妖氣,道
“姐,讓它把司徒盼晴放開。”
月魁掐著腰,朝著蝠王吼道“聽到沒有!放開那小丫頭!”
蝠王倒是聽話,將司徒盼晴輕輕放在地麵。
彆看被巨爪給抓走,司徒盼晴毫發無損,可見蝠王沒想傷她,隻是想將司徒盼晴從雲缺手裡奪過去。
雲缺抱起司徒盼晴,正要查看一番傷勢。
司徒盼晴突然張嘴咬在雲缺肩頭。
雲缺的肉身極其強悍,法器都未必砍得動,何況是司徒盼晴的牙齒。
司徒盼晴沒咬動,接著一下躍起,手腳著地逃離了雲缺,竟爬到蝠王腳下,躲在巨爪後,朝著雲缺齜牙低吼,敵意十足。
雲缺無比疑惑,喊道
“你不認得我了?我是雲缺啊,你是司徒盼晴,你在司天監排行老五,你不記得了?”
司徒盼晴仍舊張牙舞爪。
任憑雲缺如何呼喚,就是不肯過來。
蝠王發出低沉的聲音
“不用喊了,她不認得你,她也不是你口中的司徒盼晴。”
“那她是誰?”雲缺質問道。
蝠王低頭看了眼腳下的女孩,道
“它是我的孩子,朔風蝠一脈最有天賦的後輩。”
“不可能!她明明是人,怎麼會是妖!”雲缺道。
身為獵妖人,雲缺對妖氣極其敏感,他能斷定司徒盼晴身上沒有妖氣,雖然行為舉動類似妖獸,但絕對是人的身體。
蝠王的聲音中多了一種無奈,道
“她曾經被人掠走,丟失十餘年,不久前,我在天祈城附近察覺到她的氣息,於是冒險潛入城內,找到了她,當時她是人身,但朔風蝠有著與生俱來的獨特氣息,我可以清晰分辨。”
“我的孩子,被人用特殊手段融入了活人之軀,已經與人族肉身融為一體,我用儘辦法,終於將她們分割開來,本想帶走孩子,結果出現意外。”
“分開的人身與妖身均都完整無缺,可以繼續活下去,但是她們的神魂錯位了,我孩子的神魂留在人族身體當中,而那人族女孩的神魂,則留在了妖族軀體之內。”
“我本想將她們全都帶走,不料妖族身軀醒來後突然逃掉,躲在城內。”
“當時我察覺到有強者的靈識在接近,天祈城太危險,我不敢久留,隻好將人族身體帶了回來,這便是以往的經過。”
聽聞了經過,雲缺怔在原地。
司徒盼晴,果然與幽人類似,也被改造為妖武者!
很快雲缺反應過來。
確切的說,司徒盼晴並不是妖武者,因為她修的是道門一脈,不是武夫。
難道又是魏墨城的試驗品?
雲缺此刻驚疑不定。
幽人與司徒盼晴身上都有妖物融合,那麼司天監其他弟子,會不會身上也有妖物?
牧青瑤會不會有危險?
“魏墨城……你究竟要做什麼?”
雲缺狠狠咬著牙,心潮翻滾。
隨後雲缺豁然一驚,目光望向司徒盼晴。
如果蝠妖說的是事實,皇城裡那隻朔風蝠擁有著司徒盼晴的靈魂,豈不是說,司徒盼晴已經死了!
雲缺深吸一口氣,問道
“有沒有可能,她身上還殘留有司徒盼晴的神魂,她會不會醒過來?”
蝠王緩緩搖頭,道
“兩道神魂已經各自歸位,屬於人族的神魂永遠留在了妖族身上,現在的她,隻是擁有人類身體的朔風蝠。”
“我要帶她走。”雲缺斬釘截鐵的道。
“不行,她是我的孩子,除非你能證明她還是人類,否則,她隻能留在北域。”蝠王沉聲道。
雲缺與蝠王的爭執,月魁沒插手。
這種局麵太過罕見,現在的司徒盼晴說成是蝠妖也沒錯,畢竟失去神魂的人類,隻剩下軀殼而已,蝠王留下自己的孩子,無可厚非。
“她不是妖!”雲缺怒道。
“證明給我看。”蝠王道。
“好,我證明給你看!”
說罷,雲缺拿出身上的幾種靈丹與靈草,試著引司徒盼晴過來。
結果司徒盼晴非但不過來,還一個勁的低吼,敵意十足。
雲缺又試著說了很多皇城的事,司徒盼晴還是低吼不斷。
雲缺無計可施,心裡隨之漸漸絕望。
現在的司徒盼晴,顯然成了一頭擁有人身的妖物,不聽人言,不喜靈丹,油鹽不進。
無奈之際,雲缺順手摸了摸兜,隨後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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