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理的這番話,再次讓雲缺深信魏墨城還活著。
能讓大祭酒察覺到司天監存在著一絲不同尋常,說明司天監確實有問題。
而且是很大的問題!
雲缺不由得擔心起牧青瑤的處境。
外敵再如何強大,總歸有跡可循,內鬼這種東西神不知鬼不覺,最為凶險。
司徒盼晴有了落腳地,雲缺反而更加心神不寧。
正好宋道理在,雲缺問道
“學生有一事請教,不知如何才能成為天祈學宮的學正。”
宋道理道
“首先必須是天祈學宮的學子,修為至少七品以上,需要所在學殿的先生認可,最後由大祭酒親自考核,通過後才能成為學正。”
得知了成為學正的要求後,雲缺有了主意。
雲缺自己對學正不感興趣,他是替牧青瑤在尋找後路。
如果牧青瑤能成為學正,一旦有什麼意外,那麼天祈學宮就不會不聞不問,必定插手。
學正這個身份,無異於一份珍貴的護身符!
牧青瑤已經有七品修為,修的又是儒道,在鴻儒殿學子當中出類拔萃,大祭酒的考核肯定不成問題,關鍵在於鴻儒殿先生的認可。
正好雲缺也打算回去後去鴻儒殿聽聽課,看看自己有沒有修儒的潛質。
哪怕最低的九品儒修也行啊!
要不然一身文氣,白白浪費,除了寫字好看,沒事兒蹦出點之乎者也以外,毛用沒有。
離開之前,雲缺擔心司徒盼晴不肯留在宋道理這裡。
等宋道理拿出一包糖果之後,雲缺的擔心徹底消失。
司徒盼晴跟隻小貓似的,捧著糖果聞起來沒完,完全陶醉於糖果的香氣當做,拽都拽不走了。
告辭後,雲缺在船上尋找老虎。
萍山君沒看到呢,先在角落裡撞見了齊禦。
這時天已經黑了,船上各處點著燈籠,齊禦正蹲在角落裡嘀嘀咕咕,麵前還擺著個飯碗當香爐,裡麵插著三柱香。
走近了,聽到齊禦嘀咕道
“雲師弟你一路走好,西天極樂就在西邊,彆走錯了,不認路就找彆的小鬼兒打聽打聽,千萬彆回天祈城了啊,人間汙穢,還是西天好……”
雲缺一聽這個氣呀。
你在這給我超度呢。
超度就超度吧,連點貢品都沒有。
雲缺放輕腳步,來到對方身後,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旁邊。
齊禦正嘀咕呢,忽然看到旁邊出現個人,把他嚇一哆嗦,仔細一看居然是雲缺,這下差點沒嚇尿褲子。
“雲、雲、雲師弟!你怎麼還沒上路呢!”齊禦驚恐的道。
“路上沒盤纏,你讓我怎麼走啊,西天那麼遠,我身無分文,去不成的,隻能留在齊師兄身邊,天天陪著你,半夜給你講故事。”雲缺聲音冷淡的道。
“彆、彆呀!我給你拿盤纏!”
齊禦連忙往外掏東西,拿出來一摞紙錢道“剛從房石手裡買的,五兩銀子一捆!說是佛心殿學子親手刻的印!保準兒在陰間花得出去!本來打算回去燒給你,既然你急用,我現在就燒!”
齊禦冷汗連連的找火折子。
雲缺無奈的捂住了額頭。
演武殿這群莽夫還真好騙,燒紙那是民間風俗,跟佛心殿有什麼關係,明顯是房石自己做的紙錢,用不了兩個銅板,轉手買五兩。
黑!
真黑!
“燒紙沒用,普通人死了能花出去,修行者死了不行,去的地府不一樣。”
雲缺陰森森的盯著齊禦,道“我們那邊,隻認銀票。”
“啊?得燒銀票啊!”
齊禦為難了,但雲缺就在旁邊呢,他可不想整天有個死鬼跟在旁邊,半夜剛睡著,人家開始講鬼故事。
無奈之下,齊禦隻好拿出一百兩銀票。
“不夠。”雲缺道。
齊禦又拿出一百兩。
“太少。”雲缺道。
齊禦一咬牙,把身上僅有的一千兩銀票全拿出來,正要燒,結果被雲缺一把搶了過去。
“還沒燒給你呢!”齊禦道。
“不用了,我自己燒。”雲缺把銀票揣起來,幾步走遠。
齊禦坐在牆角直撓頭。
自己給自己燒銀票,這是什麼鬼?
自燒鬼?
沒聽說過有這種操作啊!
過了半晌,齊禦漸漸明白過來,齜牙咧嘴的道
“自己給自己燒銀票,你他娘的沒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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