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缺躬身見禮。
“聽聞你明日大婚,師伯沒什麼好東西,送你一件防身之物。”
呂青拿出一枚鐵質的手鐲,遞給雲缺,道“可還眼熟。”
“這是……”
雲缺接過手鐲看了看,內側刻著一個‘晴’字。
“我爹的鐵鐲?”雲缺詫異道。
這件手鐲雲缺有印象,父親曾經戴著,上麵刻著的晴字,是母親名字的最後一個字。
“當初北伐妖都,臨行前,你父親將鐵鐲留在我這裡,求我將其煉製成極品法器,他想回來之後,將鐵鐲送給你母親,當做一個驚喜,可惜,故人已逝,這件鐵鐲我已經煉製到極品程度,如今交還於你。”呂青道。
“謝師伯。”雲缺再次施禮。
“借花獻佛罷了,成了親,你就不是小孩子了,斬妖司的事務,你要多多上心才行,我要閉關,明天的婚宴,就不參加了。”呂青道。
“我知道了師伯,斬妖司我會上心的。”雲缺道。
呂青點了點頭,轉身要走。
“對了師伯,你會下棋嗎。”雲缺忽然問了一句。
呂青停住腳步,道
“棋藝不精,略通一二,你喜歡下棋?”
“是啊,最近比較沉迷棋道,有機會找師伯切磋切磋。”雲缺笑道。
“好。”
呂青大步而去。
雲缺一直目送著呂青消失。
這個師伯,雲缺始終看不透。
每當麵對呂青,雲缺總覺得對方被一層雲霧籠罩。
不再多想,雲缺把玩著鐵鐲。
是父親的遺物無疑,內側刻著的晴字,與父親的筆跡一模一樣。
將鐵鐲帶在左手,雲缺仔細感知。
確實達到了極品法器程度,能當做一份後手用來防禦。
法器這種東西,其實武夫無法激發出全部威能,畢竟需要法力才行,不過武夫也能用。
比如法器刀劍,武夫無法讓飛劍騰空對敵,卻能以自身力量讓法器達到神兵利器的效果。
防禦法器也一樣。
這枚鐵鐲有二指寬,帶在手腕上,有著類似臂盾的效果,抵擋極品法器程度的飛劍輕而易舉。
如果用手腕去擋,手容易被飛劍切斷。
帶上鐵鐲去擋,則安全得多。
鐵鐲很涼,無法用體溫變暖,不知何種材質,雲缺小時候隻見過父親戴在手上,並沒碰過。
父親是個沉悶的人,從不與兒時的雲缺玩耍,隻會站在遠處,笑嗬嗬的望著妻兒。
撫摸著冰冷的鐵鐲,雲缺低語道
“爹,兒子明天娶媳婦了,將來生一堆娃娃,讓你兒孫滿堂,你在天上也會開心的,對不對。”
深深呼出一口氣,雲缺散去思念的心緒,離開司天監,去了學宮。
到學宮後,直接求見大祭酒。
幽人與司徒盼晴的下場,讓雲缺擔憂著牧青瑤的處境,明日大婚,雲缺想要給牧青瑤準備一份特殊的禮物。
而這份禮物,必須有大祭酒認可才行。
見到大祭酒之後,雲缺拿出了喜帖。
秦蒙一看就笑了起來,道
“人老了,不喜歡熱鬨,喜酒不去喝了,不過賀禮還是要出的,說罷,想要什麼賀禮。”
雲缺在心裡挑起大拇指,大祭酒就是大祭酒,真大方。
“學生不要賀禮,學生隻想求個學正的名額。”雲缺道。
“你想做學正?”秦蒙道。
“不是我,是牧青瑤,學生認為以牧青瑤的坦蕩為人與儒家造詣,在學宮掛名個學正之職,應該還算合適吧。”雲缺道。
“大晉女帝,從小尋找靈花,濟世度人,在人品方麵確實當得上學正之職,不過學宮有學宮的規矩,學子想要成為學正,必須先由各殿先生認可,然後老夫親自考核方可。”
秦蒙沉吟了一下,道“牧青瑤想要成為學正,老夫考核這方麵可以免了,她的為人與善舉足夠擔當學正之職,若她能通過鴻儒殿先生的認可,便可成為學正,老夫給她特殊的方便,允許她在學宮之外行走。”
雲缺一躬到地,謝過大祭酒。
儘管大祭酒無法直接任命牧青瑤為學正,但大祭酒給的方便足夠寬容。
學宮學正,隻能留在學宮事務堂,管理學宮事宜,從來沒有學正能在學宮外隨便晃悠的。
畢竟學正不是先生。
先生是聘用的,來去自如,學正則是職務,隸屬學宮,要守學宮的規矩。
大祭酒不亞於打破了學宮固有的規矩,給牧青瑤特殊照顧。
雲缺很感激大祭酒。
皇帝雖然在外麵高高在上,放在學宮裡則毫無高貴可言,大祭酒絕非看在牧青瑤是皇帝的麵子上才給的方便,而是認可了牧青瑤的為人。
而這個方便,便是大祭酒送給雲缺的一份特殊的新婚賀禮。
趁著還有時間,雲缺急匆匆趕到鴻儒殿。
學正的身份如果能在今天定下,明天洞房之時,正好可以給牧青瑤一份大大的驚喜。
驚喜這種東西,由兩個成份組成。
洞房花燭夜,喜的成份已經足夠,驚的成份,自然也要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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