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洞房的布置很簡單。
一張大床,一方小桌,兩個木椅。
看不出皇室的奢靡,與尋常人家的臥房相差無幾。
桌上燃著紅燭,屋內光線柔和。
雲缺進來的時候,牧青瑤正坐在桌旁,翻看著奏折。
聽到門扉響動,牧青瑤急忙要去拿蓋頭,畢竟今晚洞房,該有的儀式不可或缺。
“夫君稍等,我的蓋頭……”
牧青瑤沒等拿到紅蓋頭,整個人已經被抱了起來。
雲缺嘿嘿笑著
“武夫向來不在乎禮節,吃飯趁熱,睡覺趁早,天都黑了,我與娘子也該歇息了。”
大紅的帳幔緩緩垂落。
隨後是窸窸窣窣的衣衫響動。
“等、等等,我還沒送夫君禮物呢。”
牧青瑤拿出一個的小巧獸皮袋,道“送你的。”
雲缺接過來看了看,大為驚喜道
“儲物袋!”
以氣機開啟儲物袋查看,裡麵的空間有一間屋子大小,能裝下很多東西。
儲物袋價值太貴,五千靈石起步,雲缺實在買不起,這件禮物當然喜歡。
“咦!裡麵還有東西。”
雲缺以氣機從儲物袋裡拿出幾個小瓷瓶,還有一些金沙草之類的靈草。
瓷瓶裡均為丹藥,等階都不高,適用於八品,靈材也是八品七品武夫的必用之物,不過對於現在的雲缺來說沒什麼用處。
牧青瑤柔聲道
“從青狐山回到皇城後,我收集了一些丹藥靈草,本想送給你,可你修煉的速度太快,我收集到八品丹藥,你到了七品,收集些七品丹藥,你衝進六品,這些靈丹靈草都沒用了。”
“誰說沒用,這些靈丹是娘子的一片心意,珍貴無比,比儲物袋還要貴重。”雲缺語氣真誠的道。
“夫君喜歡就好。”牧青瑤輕聲道。
“為夫也有禮物送你,不過你得去學宮才能取來。”雲缺笑道。
“什麼禮物要去學宮取?”牧青瑤好奇起來。
“學正的身份。”雲缺道“大祭酒與鴻儒殿先生均已認同,你去學宮即可領取學正令牌。”
牧青瑤驚訝道“學正的身份很難獲取,必須最傑出的學子才有機會,我的修為太低,不夠格的,為了我而付出太多代價,不值得。”
“有什麼值不值得,你是我娘子,做什麼都值得。”
雲缺刮了下牧青瑤小巧的鼻子,笑道“你的人品與聲望足夠擔當學正,即便我不去求,大祭酒與鴻儒殿先生也早已認可了你,水到渠成而已,大祭酒說了,你身份特殊,不必在學宮任職,掛名即可。”
牧青瑤輕輕點頭道
“有了學正這層身份,不亞於一份護身符,夫君怕我以後遇到危險,提前為我準備一份後手,青瑤多謝夫君。”
“娘子果然深知我心。”雲缺笑道“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牧青瑤溫柔的接了下句“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通字剛出口,便轉為了一聲嚶嚀。
桌上的紅燭,被一道掌風熄滅。
洞房花燭夜,自然是人生喜事,不過這份喜事,並不一定隻是兩個人的喜事,還有很多人也想湊個熱鬨。
婚房後牆。
一堆人影躡手躡腳的尋了過來。
有常威和瞎子,萍山君與梅錢,陳洲驊和白厭,閆羅與李玄駒,還有馬庸牛不才和齊禦。
十多人一字排好,蹲在後窗下麵聽牆根兒。
女帝大婚,鬨洞房沒人敢,阜南王就在大殿喝酒呢。
不過聽牆根兒,問題不大。
都是雲缺的老熟人,大多不在乎雲缺的麵子,尤其梅錢齊禦這種學宮學子,不闖進洞房都算給雲缺麵子了。
一群人誰也不出聲,全都豎著耳朵,聽著屋子裡床榻發出的嘎吱響動,一個勁兒的無聲竊笑。
彆人在竊笑,白厭是苦笑。
他不想來,是被陳洲驊和閆羅硬給拽來的。
白厭身為金吾衛指揮使,又有侯爵身份,在學宮還是雲缺的師兄,來聽牆根兒他覺得實在丟人,隻是拗不過同僚,被強行拉了過來。
白厭坐在最邊上,一臉無奈,想著等這幫人聽一會兒就趕緊走,千萬彆讓人發現了。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一群人正笑嘻嘻的聽著呢,牆角轉過一道身影。
正是青禾。
一看到青禾,眾人臉色一垮,沒人吭聲。
白厭的臉變得忽紅忽白,尷尬得想要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青禾冷著臉走到近前,也坐在地上,看管囚犯似的盯著後院的這群家夥。
由於白厭坐在邊上,青禾正好坐他旁邊,這下白厭整張臉都紅了,低著頭,尷尬不已。
剛才隻是想找個地縫鑽,現在白厭想挖個坑把自己埋嘍。
見青禾沒言語,常威瞎子等人膽子大了起來,也不走了,繼續聽牆根兒。
這一聽,就是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