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蛇非但沒有收攏妖氣,反而在後背處展開了一對巨大的骨翅。
當骨翅出現,秦蒙臉色驟變!
靈尊展翅,預示著徹底狂暴!
二階化羽的妖氣能摧毀學宮建築,可一旦二階化羽失控陷入狂暴,那麼天祈學宮裡的學子不知要身亡多少。
秦蒙不敢怠慢,渾身文氣湧動,以全力鎮壓著騰蛇。
宋道理緊接著趕來,驚呼道
“大祭酒!我來幫忙!”
秦蒙揮手阻止,道“你立刻出城,往西走,尋找靈尊躁動的原因,快!”
宋道理這才發現,靈尊一雙巨目始終盯著西邊。
這時一道道身影出現在湖邊,學宮的諸位先生相繼而來。
演武殿先生許閒雲打著哈欠來的,睡眼朦朧,當看到騰蛇後,立刻睡意全無,驚訝道
“靈尊出水!居然鬨出這麼大動靜,誰往湖裡撒尿了麼?”
孔氣氣扛著大錘,一看到水麵的巨獸立刻把錘子收了起來,膽戰心驚的道
“靈尊怎麼出來了?是不是我們靈匠殿打鐵動靜太大,驚擾了它老人家?我回去讓學子們小點聲。”
風先生沉聲道
“靈尊狀態不對,神魂暴躁,極其危險。”
鴻儒殿先生柳停風緊鎖眉峰道
“我等助大祭酒一臂之力,封住靈尊,否則學宮不保!”
秦蒙額頭遍布冷汗,艱難的道
“多謝諸位援手,切記不可動用法術法寶,否則容易激怒靈尊。”
一眾先生紛紛點頭,各自動用法力,協助大祭酒鎮壓靈尊。
其他人都有法力,唯獨演武殿與兵道殿的兩位先生沒有。
許閒雲站在湖邊,又開始犯困,直打盹。
白起背著手,眉峰微皺,望著半空的巨獸一語不發。
最後來的,是佛心殿先生,晦心禪師。
這位胖和尚來到河畔後,朝著大祭酒雙掌合十宣了句佛號,道
“貧僧,來與大祭酒辭彆,今後,怕是無法再擔任先生之職。”
秦蒙點頭道
“學宮先生,本可來去自如,今日難以抽身,無法相送,禪師勿怪。”
秦蒙說得客氣,但任誰都看得出,現在大祭酒何止難以抽身,根本是深陷危機。
對於晦心禪師的辭行,孔氣氣最是看不慣,小聲嘀咕道
“有危險就想跑,難怪佛心殿招不到幾個人,有此先生,簡直誤人子弟!”
雖然聲音不大,周圍的先生都有高深修為,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晦心禪師專門在這種時候辭去先生之職,明顯是見勢不妙要溜之大吉。
晦心禪師一張胖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再次雙掌合十,與大祭酒辭彆,朝著幾位先生點頭示意後,就此離去。
有一眾先生相助,騰蛇的妖氣被暫時壓在。
但這頭巨獸仍舊躁動不安,發出連連低吼,始終盯著西邊。
學宮正門廣場。
晦心禪師站在儒聖雕像近前。
“一日入學宮,終身為先生,這些年小僧研讀過儒聖遺作,深有感觸,聖人之名,名副其實,儒、道、佛,雖各自理念不同,卻均為人道,而人道之上,大道朝天,天地有心吾道不孤,沒有這片天下,何來百家爭鳴。”
晦心禪師沒有雙掌合十,而是朝著雕像躬身一禮。
“這場法事,終歸要有個結果,小僧去也。”
說罷轉身大步而去。
……
八山城。
緩慢而密集的轟鳴聲,不斷從大霧深處傳來。
雲缺的目光愈發陰沉。
識海內,月魁的神魂在躁動不安,預示著有可怕的東西在接近。
阜南王一拳砸碎了烏連的人頭,立刻下令鐵浮屠回城。
登上城頭,阜南王緊鎖眉峰。
白厭驚疑不定的道
“鐵騎,還是妖群?如此程度的地麵震動,前所未見!”
李玄駒忌憚道
“會不會是一群巨象妖獸?象類妖物皮糙肉厚,最難對付。”
閆羅沉聲道
“知遠縣附近沒多少妖族,更不用說巨型象妖,應該不是妖,而是其他可怕的東西。”
雲缺的鼻翼動了動,道
“屍氣!”
大霧裡,不知何時夾雜起濃鬱的屍氣。
雲缺本就是仵作,對屍氣極其熟悉,加上血狸的嗅覺,立刻斷定是屍氣無疑。
當雲缺說出屍氣之際,城外傳來嘩啦嘩啦的怪響,好像海浪,又像無數骨頭在互相摩擦。
白厭彎弓搭箭,朝著城外放出一箭。
箭矢旋轉而出,紮進地麵,箭氣將大霧撕開一道豁口。
隨後城牆上的眾人看到了驚人一幕。
城外,是無數屍骨!
密密麻麻,朝著城牆狂奔而來的亡者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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