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當時在學宮文殿裡睡了一覺,夢到了聖人,要不然遇到如今狀況,恐怕隻能等死。
人一精神,心思也開始活絡起來。
雲缺問道
“大祭酒,我覺得還有個辦法,學宮文殿裡不是有聖人頭骨麼,咱們把頭骨打碎煉製成手套,我天天戴著,這樣一來,巫神未必敢出來作惡。”
大祭酒的眼皮跳了幾跳,一臉無奈的望著雲缺。
儒聖頭骨,儒家學子的聖物!
打碎了做手套?
沒人知道還好,一旦消息傳出去,那就不是巫神要你命了,而是天下所有儒家修士都會跟你拚命!
“聖人遺骸,不可毀壞,你可以到文殿試一試頭骨是否有用,若能鎮壓巫神碑,你留在文殿修行也是一個辦法。”大祭酒給出了個折中的建議。
能允許雲缺常住文殿,其實大祭酒已經破壞了學宮規矩。
學宮一年一度的大比,隻有最優秀的學子才能在文殿修煉一天,自從天祈學宮建成以來,沒人能在文殿常年閉關。
連曆屆大祭酒都不行。
雲缺謝過大祭酒後,問道
“什麼手段才能煉化巫神碑裡的殘魂呢?”
秦蒙道
“拋去巫神的身份不提,但凡殘魂,均為鬼物,煉化陰鬼之流,佛門自然最為拿手,我建議你走一趟佛門聖地,大唐雷音寺,也許會有轉機。”
聽聞雷音寺,雲缺立刻想起晦心禪師臨終前的委托。
懷裡的那封信,就是送去雷音寺的!
正好,借機讓雷音寺裡的高僧幫幫忙,看看能不能做場法事,把巫神碑裡的殘魂給徹底弄死。
雲缺的心情緩和了不少。
巫神碑雖然是一場大劫,但應對的辦法,越想越多。
看了看左手,雲缺道
“還請大祭酒幫忙保密,巫神碑封進我手裡這件事,我不想讓旁人知道。”
其實雲缺的目的,是瞞著牧青瑤。
之前的血脈一事,雲缺可以不在乎,隻要牧青瑤認定他這個人,妖血還是人血又能怎樣。
但這次不同。
巫神碑的凶險,不僅僅是雲缺一個人的劫難。
如果巫神當真降臨,奪舍了雲缺這具肉身,那麼周圍的所有人都有殺身之禍!
巫族超品強者,不可能是心慈手軟之輩。
加上儒聖曾經鎮殺了巫神,一旦巫神降臨,作為儒修的牧青瑤,必定成為第一個祭品。
秦蒙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唏噓道
“獵妖之人,注定一路坎坷,老夫希望你永遠不要放棄,蟲兒化蝶之前,必定以繭纏身,不得自由,但終究會有飛天之日,我相信你一定能打破巫神碑的桎梏,化繭成蝶。”
大祭酒的鼓勵,雲缺頗為感動。
不過雲缺心裡想的卻不是打破巫神碑的桎梏,而是想著先打破儒聖頭骨,試試到底有沒有用……
雲缺抬手問道
“大祭酒可知這鐵鏈是何異寶,切斷會有什麼效果。”
“氣息古老,與法寶不同,應該是件古寶,此物已經形成封印,想要切斷封印狀態的古寶,幾乎沒有可能。”
秦蒙感知一番鐵鏈後,道“你可以借用此物,將其當做防禦手段,隻要力量足夠,徒手擋住法寶應該不難。”
雲缺聽完打定主意,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危機,先伸左手去擋。
鐵鏈古寶擋不住,那就用巫神碑去擋。
自己死之前,說什麼也得先把巫神弄死。
“大祭酒,剛才山頂還有一個紫袍人,是他將巫神碑砸進我手裡。”雲缺道。
“第二個人?”
秦蒙疑惑道“我隻察覺到魏墨城神魂猶在,沒發現其他人的氣息。”
雲缺疑惑著望向巫神碑曾經屹立的地方。
神秘的紫袍人衣袖上繡著辰字,代表著辰龍,他到底是誰?
很快雲缺不再多想,與大祭酒來到山下,找到阜南王宋道理等人。
好消息是,大家都活著,沒人死。
壞消息是,傷勢全都極重。
尤其閆羅李玄駒,白厭牧忍幾人,幾乎慘不忍睹,渾身是血奄奄一息,隻剩半條命。
阜南王和宋道理由於達到四品,儘管傷得也很重,站起來都十分艱難,好在境界夠高,恢複會很快。
五品之下,恢複起來就難了,白厭幾人不知得修養多久才能好轉。
阜南王以為雲缺非死即殘,已經做好了女兒變成寡婦的準備,見到雲缺無恙,牧辰長出一口氣。
雲缺扯了個慌,說大祭酒出手後,巫神碑消失,應該遁回了十萬大山。
大祭酒的出現,讓眾人信以為真,都以為巫神碑之劫迎刃而解。
秦蒙破例允許眾人到回春殿療傷。
阜南王強撐著站起來,以學子禮替眾人謝過大祭酒。
雲缺本想跟著一起回學宮,右手下意識的捏了一下,手裡空空如也。
半截妖刀,不知何時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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