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沒說完呢,被三師兄你打斷了後麵的話。”
李玄駒支吾兩聲,不吭聲了。
確實是他剛才大呼小叫,打斷了雲缺後麵的話。
雲缺沉聲道
“當年魏墨城一手挑起妖都之戰,害死我爹娘,這筆賬,我早晚會找他算個清楚,到時候還望兩位師兄莫要阻攔。”
閆羅道
“雲缺你放心,我們與魏墨城再無師徒之情,再見麵,便是敵人。”
李玄駒道“要不是打不過他,我現在就想砍他腦袋!把大師姐害得人不人,妖不妖,把老五害得差點魂飛魄散,這種畜生,實在該死!”
花不謝冷聲道
“從此我們退出司天監,不再做魏墨城的爪牙,與他一刀兩斷。”
雲缺道
“魏墨城估計不會再回來了,司天監,是大晉的司天監,不是他魏墨城的司天監,我希望二師兄傷好之後,能接替監正之位,幫牧青瑤穩定江山。”
閆羅沉吟良久,點頭道
“小師妹是皇帝,我們當師兄的自然要幫襯,我可以暫代監正之位,隻是師兄修為不足,怕是難以勝任。”
雲缺道
“二師兄的修為不低了,大晉之內沒多少五品,如果嫌境界低,你可以快點修煉嘛,司天監那麼多資源,不用白不用,你修為越高,我們越有依靠,今後大晉全靠兩位師兄撐著了。”
閆羅同意下來,不過李玄駒總覺得自己好像又掉坑裡了。
彆人是打個巴掌給個紅棗,雲缺一貫的手段是先給個紅棗再打個巴掌,打完了還拿繩子把你捆在磨盤上天天拉磨。
雲缺與花不謝走後,病房裡安靜下來。
李玄駒撇嘴道
“用人的時候一口一個師兄叫得親切,不用的時候就成了表師兄,雲缺這小子,油滑得很。”
閆羅苦笑道
“他經曆的苦難,比我們要多得多,不學得油滑如何生存,前朝斬妖司留下的獨苗,將來走得一定比我們要遠,我會一直留在司天監,幫幫小師妹,順便看一看雲缺究竟能達到何種高度。”
“我看他四品也就到頭了。”李玄駒道。
“絕對不止,他身上有一種我們所欠缺的東西。”閆羅目光凝重起來,低聲道“那種東西,叫執著。”
李玄駒想了想,改口道
“最多二品,還能高到哪去!他要是能達到一品,我把駒字改成驢!就叫李玄驢!”
閆羅瞥了二師弟一眼,道
“李玄驢,聽起來好像也不錯,這下我更對雲缺將來的造詣,更感興趣了。”
離開病房後,雲缺將牧忍也受了重傷的消息告知花不謝。
花不謝一聽立刻緊張起來,要去看望。
來到牧忍的病房,花不謝嚇了一跳。
牧忍渾身白布的狀態,實在駭人,不知道的以為他早已咽氣,就等著下葬呢。
確認牧忍還有呼吸,花不謝默不作聲的站在旁邊,眼圈又開始發紅。
牧忍原本閉著眼睛,聽到聲音後睜眼一看,見是花不謝,兩個眼珠立刻晃動起來,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卻開不了口。
嘴巴都被包上了,牧忍說不出話來。
雲缺在旁邊道
“他傷勢最重,渾身骨頭斷了一大半,估計難以好轉,人已經廢了。”
花不謝聽完緩緩坐在床頭,握住牧忍的手,眼淚滴答滴答的落下。
牧忍見花不謝哭了,立刻將憤怒的目光瞪向雲缺,那意思是你小子彆瞎掰,我傷勢是重,但沒到廢掉的程度,養個一年半載也就好了。
雲缺看到牧忍的目光,沒去理睬,繼續煽情道
“他現在成了廢人,腿骨徹底粉碎,下半輩子估計隻能癱在床上,出門得抬著走,他不想拖累你,讓我彆把消息告訴你,今後不再相見。”
花不謝哭得愈發傷心起來。
雲缺聲音悲痛的繼續道
“出戰之前,他曾經對我說過,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娶你為妻,現在他成了廢人,看完,你就走吧。”
花不謝抬起頭,望著牧忍堅定的道
“我嫁!隻要你沒死,殘廢也好,癡傻也罷,你永遠是我夫君!”
雲缺朝著牧忍擠了擠眼睛,咱這妹夫當得,夠義氣吧!
當了次最無恥的月老,雲缺不再打擾兩人,離開病房。
臨走前,雲缺看到牧忍悄悄朝他挑起了大拇指。
大舅哥這次徹底服了,對雲缺這個妹夫佩服得五體投地。
好事成雙,雲缺大婚之後,牧忍距離大婚也不遠了。
到了皇宮,雲缺看到滿朝文武彙聚在金鑾殿,一個個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
牧青瑤坐在龍椅上,坐立不安。
見雲缺安然歸來,所有人長出一口氣。
雲缺大致說明情況。
得知巫族出世,群臣驚呼不斷,嚇癱了好幾個,又聽聞大祭酒抵達,局麵轉危為安,群臣紛紛長出一口氣。
儘管沒有親眼所見,山嶽力士行進的悶響在皇城裡聽得一清二楚,整個天祈城的地麵都跟著震動好久。
等群臣散去,牧青瑤急忙抓住雲缺的雙手,仔細詢問經過。
除了巫神碑真正的去向之外,雲缺將全盤經過給自家娘子說了一遍,最後道
“嶽父已經沒有大礙,等會兒咱們一起回學宮去探望,順便把你的學正令牌領到手。”
牧青瑤並沒有因為雲缺的講述而安心,反而眼神變得愈發擔憂。
“沒事了,我們逃過一劫,彆擔心。”
雲缺笑著揉了揉牧青瑤的頭,道“過兩天我要去大唐走一趟,晦心禪師臨終前托我去大唐送封信,你知道大唐的國姓是白,我娘也姓白,正好去大唐打聽打聽我娘的消息,沒準兒還能找到些在世的親人呢。”
牧青瑤始終俏臉蒼白,緊緊抓著雲缺左手,聲音顫抖的問道
“這鏈子,是什麼?”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