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找了家生意不錯的酒樓,要上一桌子菜,雲缺吃了個痛痛快快。
雲缺這邊吃著,發現旁邊食客的目光都有些古怪的看著自己。
雲缺不以為意。
從禪杖寺出來的時候,沒換衣服,現在仍是一身僧袍。
桌上的菜全是大魚大肉,一個和尚如此大快朵頤,少不得招來非議。
雲缺自然不在乎彆人的目光。
我是獵妖的,又不是吃素的,誰愛看誰看。
吃飽喝足,叫來店小二打聽了一下。
得知剛才那大雁叫做雲雁,一天可飛行萬裡,又稱萬裡雲雁,是一種交通工具,可承載五十人左右,往來於各處大城,隸屬大唐官家,乘坐一次的費用是一塊靈石。
得知這個消息,雲缺高興起來。
自己的飛行法器,一天多說飛個兩三千裡,不僅需要消耗一塊靈石,還得自己瞪著眼睛駕馭。
萬裡雲雁一天飛行萬裡,才一塊靈石,怎麼算都比自己飛要便宜得多。
“雲雁所在的驛站就在城南,下一趟雲雁要晚上才會啟程,我們這座城是小地方,每天隻飛兩隻雲雁,如果是有名的大城,每隔半個時辰就有一隻雲雁騰空,皇城裡的雲雁更多,據說一刻鐘就要飛一隻。”
店小二指點完方向,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的道“小師傅如果不是特彆急,最好彆去坐雲雁,不如雇個馬車之類的趕路。”
雲缺奇怪道
“一次一塊靈石而已,我出得起,難道乘坐雲雁有什麼危險?”
店小二壓低聲音道
“雲雁沒危險,是小師傅有危險,最近城裡在盤查來往的和尚……”
提醒完,店小二匆匆離開。
盤查和尚?
雲缺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難怪吃飯的時候旁邊食客們神色怪異,原來不是看和尚吃肉,而是等著看和尚被抓。
雲缺覺得晦心禪師確實有先見之明,大唐佛門果然有劫。
而這份劫難,來自於大秦。
雲缺立刻結賬,先找一家衣帽店,換了身行頭,特意買個帽子戴上,以防萬一。
剛從店裡出來,就看到街頭有軍兵押著一個和尚經過。
雲缺暗道僥幸。
剛才如果那店小二沒提醒,肯定要惹出麻煩。
換了衣服,雲缺也就不在乎了,在街上閒逛,等待晚上去乘坐雲雁。
城裡很熱鬨。
酒樓客棧應有儘有,尤其青樓更是繁多,一條街而已,雲缺就看到了三座青樓。
樓上滿是鶯鶯燕燕,五顏六色的手帕揮舞不停。
“好俊俏的小哥兒!上來聽個曲兒呀,不收你錢哦。”青樓上傳來女子聲音。
雲缺抬頭望著樓上的女人,感慨道
“善哉善哉,貧僧隻能度妖,度不了你們這些妖女啊……真不要錢嗎?”
樓上的女子掩口嬌笑,道“聽曲兒當然不要錢,不過瓜果點心是要錢的,座位也收費,如果聽得好,想要與我開個包間,更需要一筆銀子呢。”
雲缺嗬嗬一笑,免費的,果然是最貴的。
“來嘛,姐姐唱的曲兒,好聽極了。”女人誘惑道。
身為禪杖寺住持方丈,遠近聞名的智杖大師,豈能被女人蠱惑,雲缺神色肅穆法相莊嚴,給樓上的風塵女子留下了四字真言。
“老子沒錢!”
正欣賞著大唐的繁華,雲缺發現街上漸漸嘈雜起來,遠處有軍兵正在往這邊彙聚。
穿幫了?
雲缺轉身就走,腳步飛快。
佛門的名聲在大唐越來越差,如今普通和尚已經到了被官差盤問甚至關押的程度,這要被抓住,百口莫辯。
彆的都好說,主要是光頭太明顯,即便戴著帽子,也容易穿幫。
在禪杖寺住了小半月,天天有和尚給雲缺剃頭,一根頭發也沒長出來。
再過個十天半月,等頭發恢複正常,也就沒人會誤會了。
但現在不行,隻能先躲躲再說。
雲缺越走越快,身後的嘈雜呼喝卻越來越近,雲缺隻好開始狂奔,跑著跑著,發現不止自己跑,旁邊還有一位也在悶頭狂奔。
這人四十上下,模樣普通,生著兩顆大齙牙,一身舊袍子灰不溜秋好像穿了幾十年一樣。
不是光頭,卻跑得飛快,幾步超過雲缺。
雲缺哪能落後,這種時候誰在後麵誰倒黴,已經能聽到後麵傳來官差的厲喝聲。
雲缺加快了速度,很快追上對方,不過幾步之後又被對方超過。
這下雲缺生氣了。
平白無故成了和尚不說,到處被人抓,還得了個智杖的法號,現在逃跑還被人甩在後麵背黑鍋。
腳下妖力運轉,雲缺再次提速。
兩人在長街上猶如兩道旋風,呼嘯而過,跑得那叫一個驚心動魄。
即便動用妖力,雲缺隻能與對方保持齊平,難以超過對方。
彆看齙牙男子其貌不揚,速度驚人!
這時齙牙男子轉過頭,讚道
“跑得挺快呀兄弟!”
“彼此彼此,老哥你也不慢。”雲缺道。
齙牙男子隨後說出一句差點把雲缺氣冒煙的話
“跑這麼快,你也搶錢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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