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的可怕,再次讓雲缺心裡升起一股危機感。
連大唐都逃不過秦皇的毒手,那麼更加弱小的晉國,在秦皇眼裡更加不值一提,隨便一口就能吞沒。
兒時在山裡獵妖,雲缺始終認為隻要自己有妖刀在手,就是方圓千裡的獵妖人,沒有任何對手。
之後逐漸融入大晉,才知道一人之力終歸有限。
紅蓮教,鐵浮屠,巫族,到了如今的大唐,大秦,更是龐然大物,單獨的武者根本沒用。
了解到前因後果,雲缺在心裡罵了句唐皇你個老狐狸。
唐皇老奸巨猾,收取義子,給自己按上個禦兒乾殿下的名頭,然後再用自己代替太子去大秦入贅,由於自己與太子容貌相似,秦皇未必能察覺出來,一旦穿幫,唐皇也有說辭,畢竟禦兒乾殿下也算皇子。
算來算去,雲缺發現秦皇與唐皇都是老油條,互相在暗中交鋒,唯獨自己成了倒黴蛋替死鬼!
我多冤呐!
壞事做多了,天譴來了嗎?
雲缺無可奈何,決定以後多念念佛經,或許能轉運。
自從這次出門,從抵達房家祖宅那一刻就一直黴運不斷。
早知道不出來了,在家修煉兩年,等到了五品金身再來大唐。
雲缺現在後悔不迭。
可惜沒有後悔藥,被囚禁在大唐皇宮,一群四品高手看著,想逃都逃不掉。
魚朝始終在察言觀色,見雲缺時而懊惱時而無奈,他猜測雲缺已經看出了自己頭上有黑鍋,於是借口皇帝要醒了,急忙告辭開溜。
魚朝走後,雲缺沒心思養花了,躺在清心殿裡想辦法。
去不去天瀾寶境無所謂,關鍵不能去大秦,否則就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以秦皇那種天下梟雄,得知自己是個冒牌貨,未必會當真與大唐立刻開戰,但肯定會把自己先掐死。
望著空蕩蕩的大殿穹頂,雲缺隨口吟道
“韶華不為少年留,恨悠悠,幾時休,飛絮落花時候,一登樓,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儘,許多愁……”
自語之後,雲缺開始敲腦殼。
這破文氣,除了傷春悲秋還能不能有點彆的用處了,你倒是幫我逃出皇宮呀。
吟詩有個屁用!
文殿後遺症而已,嘴裡時不時的往外蹦出點詩句,雲缺這邊沒覺得什麼呢,大門外有人長籲短歎。
跳下床,開門一瞧。
門口蹲著個老頭,正在抹眼淚。
“順王?您老怎麼在這呢。”雲缺奇怪的道。
白萬豐抹了把眼淚,站起來道
“小缺子啊,你真是好文采呀,聽到如此詩句,讓我想起那多年未歸的女兒,一時失態。”
雲缺把對方讓進大殿,得知順王是來看洛陽紅的。
見洛陽紅縮成一團,幾乎乾癟,順王的臉色發苦,道
“佛法,沒用是麼?”
雲缺尷尬了一下,道“昨晚念了一夜佛法,它聽不懂。”
順王歎了口氣,道
“沒辦法,隻能再買一盆花鑰,正好今天洛陽城裡有花王會,小缺子啊,咱們爺倆兒一起去瞧瞧。”
雲缺立刻警惕起來,問道“買花的錢,誰出?”
“當然我出了,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順王大度的說完,立刻泄氣道“哎,白龍那小子太倔,這次也不知怎麼了,非得去寶境,真要進不去,他非砍了大皇子不可。”
雲缺聽出來了,這位順王也怕死,他在皇帝麵前承諾就算憶白龍要砍大皇子也會擋在前麵,順王這是真怕憶白龍連他也給砍了。
即便有花鑰,也必定是天價,看來順王真打算傾家蕩產了。
反正閒來無事,雲缺跟著順王離開皇宮去見識見識什麼叫花王會,一出宮門,身後立刻多了兩位四品高手。
跟就跟著吧,正好當護衛了。
自己還從未體會過被兩位四品強者貼身保護的滋味。
出了皇宮,白萬豐回府去取錢,順便把雲缺帶進家門,特意讓老王妃看看。
老王妃年紀不小了,看到雲缺後果然喜歡,拉著雲缺的手打聽個不停。
老太太都喜歡嘮叨,雲缺耐心十足的陪著說話。
這老王妃,有一種親切之感,無論模樣和語氣,都讓雲缺覺得心裡很暖和。
雲缺覺得有點奇怪。
藏石鎮的老頭老太太多得是,雲缺全都認得,從未有這種感覺。
可能遠赴他鄉,孤身在外,有個老太太對自己噓寒問暖便覺得親切吧,雲缺如此想著。
正陪著老王妃說話的工夫,雲缺看到大門外蹦過去一個奇怪的東西,穿著一襲白裙,卻不是人,而是一個半人多高,穿著裙子的蘑菇!
白裙蘑菇一跳一跳的從門口經過,看得雲缺瞠目結舌。
這時順王提著小木箱走了進來,拍了拍木箱道“本王的全部積蓄!差不多夠了。”
雲缺沒理睬裝銀票的小木箱,指著外麵茫然道
“王爺,你看沒看到剛剛過去了……一個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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