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整個水底,呈現出一幅巨畫。
畫中是兩個人。
一位儒衫男子,頭戴儒冠,另一位是短發道人,身穿道袍。
雲缺一眼認出。
畫中的儒衫男子正是儒聖!
另一位短發道人則是道尊!
畫像上的兩人,與藏石鎮礦洞深處的壁畫上一般無二。
雲缺凝神細看。
短發道人背後懸著七柄長劍,但身體上遍布裂痕,幾乎碎裂,心窩處紮著一支戒尺,如此模樣,顯然是將死之時。
再看儒聖,身體則完好無損。
很快雲缺發現一個細微的不同之處。
儒聖看似完好,但是袖子裡麵,沒有手。
兩隻袖子都是空的!
儒聖斬殺道尊後,失去了雙手,甚至是雙臂!
“儒聖弑佛,儒聖弑道……”
雲缺呢喃中仔細回想著當初在草原上看到的那副壁畫。
靠著精湛的記憶力,雲缺忽然想起了一個當時被自己忽略的細節。
草原破廟裡的壁畫上,儒聖少了一隻左手!
那座破廟與無頭佛像太過詭異,當時雲缺沒細看,現在回想起來才察覺到,壁畫上的儒聖,左袖子是空的。
也就是說,壁畫所展現的畫麵,儒聖斬殺佛陀後失去了左手,斬殺道尊後失去了右手!
以雙臂儘廢為代價,儒聖接連斬殺佛陀與道尊!
如今雲缺才明悟,儒聖雖然能斬殺超品強者,但自己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看清了畫麵之後,雲缺對構成畫像的東西生出極大興趣。
水底是一層岩石,畫像類似雕刻一樣,刻畫在岩石之上。
越看,雲缺越覺得眼熟。
“礦洞裡的石壁!”
雲缺低呼出聲。
鋪在水底的岩石層,與藏石鎮礦洞深處的石壁一模一樣。
雲缺就此斷定,水底的東西,肯定是那塊詭異的石壁無疑!
最開始是在小鎮礦洞裡,第二次是在草原破廟,這是第三次見到,這塊石壁居然跑到天瀾寶境裡來了。
雲缺很清楚這塊石壁會逃跑,溜得賊快,這次是個好機會,水潭如果沒有水,就是個大坑而已,天然的陷阱。
“看看有沒有機會抓住,切一塊下來也行。”
雲缺看了看四周,將目光落在身旁的怪蛇身上。
“阿水,去喝水,把水潭清空。”雲缺命令道。
怪蛇上下點頭,一頭紮進水裡。
水麵開始逐漸下降。
在距離潭底還有一丈多的時候,怪蛇喝不動了,搖晃著腦袋趴在岸邊,一個勁打嗝兒。
打一個嗝兒,噴一口水。
雲缺挽起袖子,拿出雷鳴刀,躡手躡腳的下了水。
剛踩到水底,石壁立刻顫動起來,一條條裂紋出現,畫像在快速模糊。
“老夥計,這次你彆想逃!”
雲缺一刀斬下,紮進石壁一角。
石壁傳來一陣劇烈晃動,從中心位置開始碎裂開來,以極快的速度化作沙石。
雲缺見過兩次石壁,深知這家夥的本體是沙子,一旦讓其完全化作沙石就再也攔不住了。
趁著石壁邊角還是岩石狀態,雲缺運轉全力,將雷鳴刀當做了鍘刀,直接將壁畫邊角給切了下來。
水底出現的沙石,卷起了大片泥漿,一眼望去模糊不堪好似泥潭。
雲缺本想用玄冰塔將切下來的這塊岩石困住,怎奈沒等拿出法寶,眼前的這塊岩石也開始沙化。
來不及了!
雲缺一咬牙,探出左手抓去。
之所以用左手,是因為手心裡纏著一件鎖鏈古寶。
這東西雲缺用不了,但古寶本身就有著很強的威能,硬接法寶都不在話下。
隨著雲缺抓出去的左手,整個水潭湧起衝天的泥漿,猶如下起一場泥巴雨。
在泥雨當中,一片狂沙呼嘯著遠去,眨眼間消失蹤跡。
石壁,又逃了。
雲缺站在水裡沒動,淋了一身泥巴,顯得狼狽不堪。
但是嘴角卻掛著笑意。
等泥雨結束,雲缺緩緩從泥水中抽出手來。
緊握的五指間,能看到有沙石在滾動!
雖然沒能切下來一塊石壁,不過雲缺靠著手裡的古寶鎖鏈,抓住了一把飛沙!
一把沙子並沒有多少,但雲缺知道這東西絕對是無價之物。
因為這把沙子始終在奮力掙紮著,如同活物一般。
拿出玄冰塔,小心翼翼的將沙子裝進小塔,雲缺目不轉睛的盯著。
看到沙石被逐漸冰封,再也不動了之後,才徹底放心下來。
“一把沙子少了點,聊勝於無。”
雲缺嘿嘿一笑,將玄冰塔收進儲物袋。
雲缺發現玄冰塔越來越好用,這玩意跟個籠子差不多,能困住怪蘑菇,也能困住詭異的沙子。
困殺強敵的玄冰塔,到了雲缺手裡徹底淪為狗籠子,可能連煉製玄冰塔的人都不敢想象,煉出這麼一件能困殺高手的法寶,會被人家當籠子用。
不是裝蘑菇,就是裝沙子,再不就是當帳篷。
收取玄冰塔之際,雲缺想起自己還有個靈獸袋,於是瞄了眼還在吐水的怪蛇。
心神一動,雲缺低聲問道
“姐,這條怪蛇究竟是什麼妖獸,帶出去,會不會有危險?”
很快耳畔中傳來月魁的聲音
“從未見過這等奇異的妖獸,完全以水凝聚本體,實在聞所未聞,你最好彆打它的主意,儘快遠離,我有種預感,這東西很凶險。”
雲缺相信月魁的預感,於是不再多想。
“阿水,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