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缺驚訝起來。
打個哈欠,眨眼間的工夫而已,即便是挪移法術,也不可能消失得這麼快。
況且魚朝要陪著自己去大秦,他跑什麼?
下一刻雲缺心頭一沉。
難不成,是巫神碑!
左手裡的巫神碑,始終是一個巨大危機,沒人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
魚朝剛才動用法力感知自己的左手,會不會觸動了巫神碑,從而被吞噬……
雲缺立刻回歸識海。
四周空蕩蕩,安安靜靜。
“魚公公,你在嗎?”
“魚公公,有沒有殘魂存留?有的話吱一聲,我把你帶回洛陽城,讓白無缺幫你投個好胎。”
魚朝沒有蹤跡,月魁懊惱的聲音傳了過來
“吵死了!找鬼去彆地兒找,彆來打擾我睡覺!”
“你是妖魂,睡什麼覺,我的識海又不是客棧……”雲缺嘀咕了一句,做出笑臉道“姐姐幫幫忙,巫神碑好像把人吸進去了。”
“我沒感受到巫氣出現,倒是有另一種氣息在你手裡起伏,應該是那條鎖鏈。”月魁道。
“鎖鏈?”雲缺恍然道“魚朝難道被鎖鏈困住!”
雲缺猜測魚朝散發的法力,應該沒碰到巫神碑,而是激發了鎖鏈,令其陷入鎖鏈當中。
雲缺為難了。
那鎖鏈是古寶,自己一介武夫根本用不了,更彆提催動。
這下怎麼辦?
“姐啊快想想辦法,把那個太監弄出去,彆出人命了。”雲缺道。
“我是妖,又不是人,沒有法力,你自己想辦法。”月魁道。
“我是武夫,我也沒有法力呀!”雲缺道。
“你不是儒修麼,那麼大個文殿,文氣無儘,什麼法寶駕馭不了。”月魁道。
雲缺無奈不已。
文氣的確無窮無儘,關鍵我才九品儒修。
沒辦法之下,雲缺隻好回歸本體。
月魁是妖魂,關乎古寶的駕馭是指望不上了,隻能自己想辦法。
雲缺開始調動文氣。
咬牙切齒,恨不得周身所有毛孔都往外擠文氣。
即便如此,彙聚在左手裡的法力波動微弱得令人絕望。
這麼點法力,彆說古寶,最下等的法器都駕馭不動。
很快雲缺想到的法子。
自己給自己施法!
九品儒修雖然法力有限,但文氣是無限的,我可以用法術來堆積法力!
於是雲缺開始不斷動用坐井觀天,全部施加在左手,漸漸彙聚出龐大的法力波動。
接連動用了上千次坐井觀天,雲缺眼前全是星星。
文氣的確無限,但施展法術不僅耗費法力,還耗費精力。
手鏈在這股法力的催動下,漸漸出現變化,其上流轉起一層幽藍的光澤。
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現在鐵鏈之下,指甲大小,隱約是魚朝的模樣,被五花大綁,正奮力掙紮。
雲缺一咬牙,調動起隱於左手的雷精。
彆看隻是半個雷精,其威能不容小覷,立刻在掌心炸起一片精純的雷光。
借助雷精之力,終於將魚朝放了出來。
憑空一道電閃,魚朝的身影出現在雲缺麵前。
這位魚公公此刻狼狽不堪,
臉是黑的,頭發根根直立,眉毛被燒焦了大半,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魚朝咳嗽了半天,才好轉過來。
“魚公公沒事吧?”雲缺關切的問道。
魚朝連連擺手示意無礙,不過明顯與雲缺拉開了一段距離。
“魚公公,我這裡還有一種奇怪的沙子,幫忙給瞧瞧。”雲缺想拿出從石壁上切開的那些沙子。
魚朝撲通一聲跪下來,眼淚長流的道
“殿下!您就饒過老奴吧!”
魚朝已經快絕望了。
這還沒出大唐地界呢,自己差點被那條恐怖的鎖鏈給絞殺掉,想一想還有好幾天的路程,魚朝是欲哭無淚。
雲雁翱翔於藍天,漸漸飛出大唐。
一天之後,雲缺眼前出現了一幅奇特的景致。
地麵變得灰蒙蒙。
並非霧氣彌漫,而是土,一望無際的灰土!
幾乎沒有任何綠色。
山是土山,河是泥河,到處能看到遮天蔽日的沙塵。
結合路程與雲州地圖,雲缺判斷出此地,就是偶爾能出產糖沙的冒土國。
控製雲雁降低了高度,雲缺觀察著地麵。
一路上沒看到城鎮,都是一些村莊,矮矮的土房。
雲缺本想找個大城之類的地方,看看能不能買些糖沙帶去大秦。
當贅婿肯定沒什麼自由可言,沒事兒的時候研製一番炮彈也好。
大城沒看到,先看到了打鬥。
一處村莊正在被一群軍兵屠殺,地麵上全是屍體,足有上百具,男女老少都有。
雲缺立刻鎖起眉峰。
殺人,不足為奇。
像冒土國這種貧瘠之地,注定征戰不斷。
可是連孩子都擊殺,那不是人的所為,而是妖邪才能做出來的事!
在村子的邊緣地帶,一個女人背著一個幾歲大的娃娃,正在狂奔逃命,她身後是十幾名手持利刃的追兵。
雲缺的目光一點點冷了下來,飛身躍起,跳下雲雁。
“殿下要去何處!”魚朝驚呼道。
下墜途中,雲缺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漆黑的妖刀,冷冽道
“去斬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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