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缺感慨不已,名聲害我呀!
無可奈何之際,段無病那邊已經吃完了,但沒付賬,起身對著雲缺笑道
“雲師弟在鴻儒殿想必也是佼佼者,今日既然到了九儒樓,不妨試試文采,我最近醞釀多日,得了一首好詩,準備試一試能否在九儒樓提字成功。”
“段師兄文采斐然,我不行的。”雲缺笑著客氣了一句,問道“不知段師兄準備如何提字,有何好處?”
段無病笑道
“提字,是九儒樓這座百年老店的規矩,已經延續了上百年,隻要在樓內留下的墨寶得到認可,就算成功,好處當然有,但凡成功者,不僅免除飯錢,今後隻要來九儒樓吃喝,一概免費,延續終身。”
雲缺一聽,頓時眼睛開始放光。
這規矩好啊!
隻要得到認可,這輩子就可以在九儒樓免費吃喝,在大秦的吃飯問題迎刃而解!
帶著幾分好奇,雲缺跟著段無病來到大廳中心的長桌處。
段無病提起筆,深吸一口氣,醞釀稍許,開始筆走龍蛇,刷刷點點在宣紙上寫了一首詩。
字跡極其漂亮,筆力遒勁。
每寫出一個字,都有文氣在白紙上迸濺而出。
很快,彙聚的文氣幾乎形成實質,圍繞在段無病的毛筆左右,風聲陣陣,雷鳴隱隱。
如此異響,吸引了大廳內所有食客的注意,眾人紛紛將目光望來。
有些文士甚至快步來到近前,近距離觀摩起來,連連點頭稱讚。
“好字!好字啊!沒有十年以上的苦練,絕對寫不出這筆好字來!”
“字好,詩更好!文氣出筆,聚而不散,這是文氣彙聚的征兆!能達到如此程度的文氣,說明這首詩必成經典!”
“搞不好,九儒樓這次又要改名,改為十儒樓!”
“難!想要提字成功,需要引動九幅大儒真跡上的文氣彙聚才有機會,少一幅都不行啊。”
“快看!大儒真跡動了!”
隨著人們的驚呼,雲缺抬頭望去。
掛在牆壁上的九幅墨寶,其中第一幅果然開始晃動。
不是字畫晃動,而是其內的字跡晃動,居然有字跡虛影開始透紙而出,在空中忽隱忽現。
段無病的書寫,引動了大儒真跡,如此異象,驚動了九儒樓的東家。
隨著文氣越聚越多,酒樓二層的包間裡也有許多人感受到文氣,出來看熱鬨。
隔著長廊的兩處包間裡,各自走出一位老者,身後均有身穿官袍之人陪同。
一位白須白眉,黑臉膛,精神抖擻,一雙眸子明亮得好似蒼鷹。
另一位麵白無須,身形枯瘦卻帶著一身銳氣,眸光如刀。
這兩位老者的地位,在大秦極其尊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白須白眉的老者是大秦文官之首,丞相,左蘭山。
身形枯瘦的老者是大秦武將之首,太尉,龍桃。
正巧,
今天太尉與丞相均在九儒樓用餐,被文氣所吸引,兩人幾乎同時來到包間門口的長廊。
看到對方之後,兩人均有些意外,敷衍的打過招呼。
此時第二幅大儒真跡也被引動。
字跡虛影透出紙張之外,懸浮半空,引來周圍驚呼陣陣。
連第三幅大儒真跡也開始出現晃動的跡象。
段無病寫得無比認真,對旁邊的聲音充耳不聞,到了一種奇特的境界。
太尉龍桃點頭道
“此詩聚集了極強的文氣,有機會成功提名,段無病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便能有如此文氣,實在難得啊,不愧為左大人手下的猛將。”
丞相左蘭山手撚須髯道
“段無病差得還遠,儒武同修是他的一份弊端所在,除非能將儒武之氣完全融合,否則無法在九儒樓提字成功,他還差了二十年的功力。”
段無病已經寫到了最後,一筆落下,整首詩完整的呈現出來。
酒樓東家站在木桌前,洪聲吟道
五色戎旌百萬鞍,徒誇龍虎統兵官。
囂喧閃電蕃營亂,陣算回風虜帳寒。
兵法用過黃石遠,血盟瀝公儘心乾。
太平弟子憂成病,安得征君舊業寬。
聲音落下之際,滿場掌聲雷動,稱讚聲此起彼伏。
牆上的大儒真跡接連浮現出字跡,從第一幅直至第七幅,最後兩幅則始終沒有動靜。
圍觀的眾人遺憾不已。
隻差那麼兩幅,就能提字成功,實在可惜。
段無病毫無氣餒之色,反而十分高興痛快,能引動七幅大儒真跡,足以說明他的文氣之強,僅次於當世大儒。
酒樓東家拿起字跡,品評道
“好字!好詩!隻可惜字跡中透著一股武者的狂野之氣,蓋住了幾分文氣,能寫到如此程度,已經足夠難得,這頓飯,閣下可以免費,你引動了七幅大儒真跡,雖然提字沒能成功,我可以額外送你七次免費來九儒樓的機會,費用全免!”
段無病拱手謝過店主,他轉頭對雲缺道
“雲師弟也來試試。”
雲缺道了聲好,接過毛筆。
見換了個更年輕的,周圍看熱鬨的紛紛回歸坐位。
筆力這種東西,需要常年累積才行,文氣亦然。
像雲缺這種少年人,即便從小刻苦磨練,也達不到多高的境界。
所以人們沒有任何期待可言,認為雲缺寫字,充其量好看而已,華而不實罷了。
因為實在太年輕。
樓上的客人也紛紛回歸包間。
丞相左蘭山本想回到包間,已經轉身了。
太尉龍桃卻道
“左大人不妨再瞧瞧,那年輕人氣勢不凡,看樣子信心十足。”
左蘭山瞥了眼持筆醞釀的雲缺,道
“老夫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連一幅大儒真跡也無法引動,他若是能成功提字,老夫這丞相之位,讓給他好了。”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