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儘管不認得對方,但雲缺從老者的腳步中看出了一些東西。
風!
這老者在行走間,身旁有微風湧動。
而且老者沒有催動任何氣機或是靈氣!
以正常的腳步,即可引動空氣形成微風,如此現象,說明這老者的修為已經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
雲缺心頭暗驚。
這是什麼修為?
從外表看不出任何境界,宛如凡人,乍一看好像街邊遛彎的老叟,瘦瘦弱弱的,沒有絲毫高人的征兆。
“餓了是吧,趕緊趁熱吃,特意給你在外麵酒樓裡點的,天牢裡可吃不到這種飯菜。”
老者麵白無須,走進牢房後洪聲說道。
一聽這聲音,雲缺立刻知道是誰了。
大秦太尉,龍桃!
在皇宮偏殿躲在屏風後的時候,雲缺聽過丞相與太尉的聲音。
“多謝太尉。”雲缺拱手道。
“客氣什麼!咱們武夫沒那麼多講究,直來直去,你剛才拉的那泡屎簡直驚天地泣鬼神!”
龍桃哈哈笑道“拉得好!拉得妙!拉得丞相呱呱叫!嘎嘎嘎!解氣,真解氣!”
眼前的這位太尉,手舞足蹈,雲缺隻好尷尬的笑了笑。
大秦的丞相其實挺正常,打壓異己,尤其是打壓唐太子,本就天經地義。
畢竟這裡是大秦皇都,如果大秦皇子在大唐皇城撒野,唐皇一樣會選擇打壓。
丞相正常,可這個太尉有點不正常。
怎麼像個孩子似的,又是聽牆根兒,又是看熱鬨。
老頑童一個!
很快雲缺的笑容為之一僵。
太尉居然知道自己是武夫!
抵達大秦之後,除了在跳出城外救公主的時候動用過氣機,雲缺從未展現過武夫的手段。
太尉是如何知道的?
難不成,自己冒牌貨的身份暴漏了?
“在下自幼修行儒道,偶爾演練些武道,不知太尉是如何看出來的。”雲缺道。
“還用看麼,天下各派修行者,道門也好,儒修也罷,任何派係都拉不出這種氣勢,唯有我們武夫才行!這就叫氣可吞山河,泄可淹日月!吃也痛快,拉也痛快,戰也痛快,死也痛快!”龍桃傲然道。
雲缺尷尬的笑了笑。
自己想多了……
“太尉不妨對飲幾杯?”雲缺邀請道。
這老頭兒不錯,還管吃喝,有沒有目的放在一邊,至少比丞相實惠多了。
“改日罷,今天老夫還有事。”
龍桃擺了擺手,看了看牢房四周,感慨道“還彆說,咱們倆也算有緣,這間牢房,幾十年前我住過,當時年輕不懂事,惹了禍事,足足被關了三年,也多虧那三年,老夫才能靜下心來鑽研武道,修為一日千裡。”
“原來此地是太尉曾經的閉關之處,能關在這裡,實乃一樁幸事。”雲缺道。
“破牢房而已,什麼幸事不幸事的,倒黴事罷了,既然修了武道,說話就彆那麼文縐縐的,那群文臣就知道拐彎抹角的擠兌人,咱們武夫就該大大咧咧才行!”龍桃道。
“太尉教誨,在下謹記在心。”雲缺客氣道。
“文武雙全,一身銳氣,難得的年輕人,可惜你是唐太子,不是我們秦人,要不然至少在虎賁軍裡給你個將軍的頭銜,接替白起那混小子,唉,可惜,可惜啊。”龍桃搖頭晃腦的感慨道。
雲缺聽得心頭暗驚。
稱呼白起為混小子,這位太尉不僅地位夠高,估計修為也不會在白起之下。
雖然太尉與丞相都未曾出手,不過雲缺很清楚這兩位當朝文武之首有多可怕。
左蘭山那官威極其恐怖,類似於變異的文氣,若非有文殿存在,雲缺真就抗衡不住。
估計當時就得拉出來,褲子都來不及脫。
大秦的老家夥們,都不好惹啊……
雲缺在心裡暗暗嘀咕,嘴上則侃侃而談道
“天下不寧,妖邪作祟,大秦與大唐作為雲州之上的扛鼎之國,今後少不得聯手對敵,屆時小子一定要請教太尉,學一學用兵之道。”
“有學問的人,說話就是好聽,希望如此罷。”
龍桃知道雲缺在敷衍,大秦與大唐外表看著井水不犯河水,實際上暗鬥已經多年,哪裡有聯手的機會。
臨走前龍桃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
“太子文采斐然,能不能給老夫做首詩,以龍桃二字為題,不瞞你,幾年前左蘭山那老東西就拿本命詩來擠兌我,他做了好幾首以左蘭山為題的詩,我想了好幾年,一首也沒做出來!”
當朝太尉,此時猶如頑童般抓耳撓腮,唉聲歎氣,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雲缺聽得好笑。
心說你不是閒的麼,人家是丞相,文臣之首,天下大儒,跟人家比作詩,能贏才怪。
你應該比的是拳頭啊!
雲缺略一沉吟,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在牢房牆壁上寫出一行小詩。
太尉龍桃背著手看著,雲缺一邊寫,他在一邊念。
“龍躍雲霄展宏圖,”
“桃紅柳綠映春湖,”
“仙風道骨非凡品,”
“玉液瓊漿醉一壺!”
“好詩!好詩啊!每一句提出第一個字便是‘龍桃仙玉’!嘎嘎嘎,老夫也有本命詩了哈哈!這詩大氣,大氣!正合我意!”
龍桃高興得手舞足蹈,恨不得在牢房裡打套拳。
高興之後,龍桃背著手,瞪著小眼睛問道“這詩,該叫什麼名字為好?”
雲缺微微一笑,道
“太尉實在難為人了,您老人家自己做的詩,我身為晚輩怎敢取名,還是太尉大人自己取名為好。”
龍桃挑了挑眉毛,擠眉弄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