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柳如煙雙手緊扣，整個人顯得手足無措。
她知道這話問得不是時候。
可她又不得不問。
辰淵起身，背對柳如煙，雙手負於身後，深邃的眸子望天。
緩緩道：“如煙，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柳如煙起身，上前一步。
“臣妾知道。”
兩人相離不足一米，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氣息。
辰淵略帶冷意的聲音傳來：“知道你還問，就不怕朕把你打入冷宮？”
柳如煙麵色發白，接著無比堅定的聲音響起：“怕，可也要問。”
辰淵轉身，卻見柳如煙的雙眼已經通紅。
那眼神，從未有過的堅毅。
似乎，在問出這話時，她就已經做好被打入冷宮的打算。
甚至，已經做好死的準備。
辰淵眸光閃動，徑直向著遠處走去。
經過柳如煙身邊時，語氣前所未有的冷淡：“朕不希望再聽到這樣的話。”
柳如煙急忙轉身，大喊：“陛下！”
辰淵腳步停頓，沒有轉身，警告道：“想好再說。”
柳如煙沉吟片刻，緩聲道：“臣妾就想知道，陛下是不是想立蘇映月為後。”
“陛下你讓臣妾降伏宮中的其他妃子，隻是想在蘇映月回來後能輕鬆掌控後宮，是與不是？”
“陛下，從始至終，你都在利用臣妾，對與不對？”
“這一切，隻因為蘇映月是陛下你的第一個女人，對不對。”
柳如煙已經豁出去。
就算被辰淵殺死，她也要挑明。
她現在就在賭，賭自己在辰淵心中有多高的地位。
為此，她不惜冒死說出此番之言。
辰淵斜過身來。
眼神冷漠如萬年寒冰般注視柳如煙。
柳如煙緊張地望著辰淵。
她從這眼神中，看到了疏遠。
她心中已經猜測到，自己可能要被打入冷宮。
“看在你為朕誕下子嗣的份上，朕暫且饒你一命，自己搬去冷宮吧。”話落，辰淵一揮衣袖，轉身離去，不帶絲毫留戀。
柳如煙的眼神變得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身體搖搖欲墜，好似隨時都會倒下。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了辰淵付出如此多，為何不能打動他那顆冰冷的心。
難道辰淵真的如此無情？
想到上一世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而付出生命的宗門；再想到以後獨自一人在冷宮中的淒涼場景，柳如煙決定再次豁出去。
如此這般，還不如一死了之。
她閃身來到辰淵前方，雙腿跪下：“請陛下封臣妾為後。”
柳如煙的語氣無比決然，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柳如煙，你這是在逼朕嗎？”辰淵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怒斥道：“難道這大淵的皇帝，你想做不成？”
他的眸光如同淩厲的劍，直直刺向柳如煙。
強大的氣息如同一座山，壓得柳如煙喘不過氣來，口中更是溢出一絲鮮血。
柳如煙低著頭，艱難開口：“憑什麼她蘇映月能當大淵的皇後，臣妾卻不行？難道就因為她是陛下的第一個女人嗎？”
“她蘇映月不過是運氣好了一點，若是當初陛下先占有臣妾，臣妾也不會如此逼迫陛下。”
“請陛下封臣妾為後。”
柳如煙再次磕頭，大有辰淵不答應，就有決不罷休的勢頭。
甚至連語氣都帶著逼迫的氣勢。
辰淵冷冷地注視著柳如煙，抬起右手，狂暴的至尊之力在手中閃爍，如同一頭凶猛的野獸，隨時準備撲向柳如煙。
柳如煙感受到這近在咫尺的至尊之力，她緊緊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降臨。
然而，等了片刻，她卻感覺頭頂上的至尊之力消失了。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眼裡閃過茫然。
辰淵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接著，柳如煙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癱倒在地，眼淚如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她望著天空，眼中閃過濃濃的不甘。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