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人說隻求見您一麵。”小童氣喘籲籲,說話卻很清晰:“他來的時候就說要見您,你之前和我們說了蘇家人一概不見,我們就拒絕了,誰知道他突然往地上一跪,還說求見親女蘇清殊,路過的行人們議論紛紛……”
童子說到這裡欲言又止,很顯然看熱鬨的人們沒說什麼好話。
就算之前岷殊和蘇府的事情已經鬨得人儘皆知。
蘇友貪圖她母親的嫁妝的事情也成了盛京城百姓們茶餘飯後的八卦。
可天王老子來了,父親跪女兒都是大逆不道。
蘇友平日最要的就是麵子,如今拋卻了臉麵,也要為了小女兒蘇樂瑤來求這一回情,就是不知道蘇樂瑤遇到同樣的情況,是否也願意為了父母如此了。
國師府的大門打開,岷殊一露麵,瞬間引發了圍觀百姓們的討論:
“這就是國師的關門弟子?看著不像個好說話的姑娘。”
“能讓親爹跪在門外求見自己能是什麼好東西?”
“之前就聽說她竟然動手打了自己的親爹和繼母,就該知道她大逆不道了,就是老天不長眼,竟讓這樣的東西有了登天的天賦。”
岷殊將這些聲音收入耳底,看向蘇友:“你來做什麼?”
蘇友麵上閃過一絲難堪,但還是沒有起來:“殊兒,你幼時為父確實忽略了你,但是……”
“我隻給你三句話。”岷殊淡淡道:“現在已經用了一句了,你確定還要說廢話?”
蘇友聲音戛然而止,臉色又青又白好不難看。
周圍的圍觀人群有些聽不下去:“蘇姑娘,就算你拜了國師為師也是蘇大人的親生女兒,他生你一場,自然……”
岷殊直接轉眸看向說話那人:“他何時生我一場?”
那人一愣,道:“他是你父親,自然……”
“生我一場的隻有我的母親。十月懷胎,分娩之苦,產後對身體的損傷,這些都是我母親一人承受,蘇友做了什麼?就因為他和我母成親了?”
“你這是什麼話?!”
頓時有人聽不下去了:“若是沒有你父親哪來的你?”
“沒有蘇友也會有我,隻不過是換了個父親而已,因為我永遠隻會在我母親的身體裡孕育。蘇友生我一場?等他能生孩子了再來與我討論此事吧。”
“在我這裡,隻有母親有生恩。至於蘇友,他對我連養恩都沒有,算什麼生父。”
頓時有人抓住了把柄:“你從小在蘇府長大,難道不是你父親養你?”
岷殊冷笑:“不如你想去打聽打聽二十年前江南陳氏的家弟,再打聽打聽我母親嫁給蘇友時帶來的嫁妝,同時打聽一下蘇友認識我母親之前過的什麼日子,與我母親成親之後又是過的什麼日子。”
“我好像聽說過,蘇大人之前家裡一窮二白,若不是認識了原配陳氏,連進京趕考的盤纏都沒有。”
“我也看到了當初遠方仙師從國師府抬出來的她母親的嫁妝,乖乖!那尋常人家嫁一百次女兒都沒有那麼多,而且聽說還有許多都被賣出去了,沒有還給遠方仙師?”
“那不是說蘇小姐從小到大吃的穿的都是她母親的?”
“可不止!蘇府一大家子人都是靠著她母親的嫁妝養著呢!”
有人議論紛紛,也有人怒聲駁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陳氏嫁到了蘇家那就是蘇家人,蘇大人的官途也是一家子的前途,陳氏幫襯丈夫難道不該?”
“我隻見過那些用妻子嫁妝的無用男人都偷偷摸摸不敢聲張,卻沒見過你這種光明正大覺得花妻子嫁妝應該的人,不會你平日就是靠妻子嫁妝養活才幫蘇大人講話吧?”
那人被懟得一梗,半天沒說出話來。
岷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蘇友:“生我養我的都是我母親,你唯一的作用不過是與我母親成親一場罷了。”
“若真要論起來,我母親的死還與你脫不了關係,彆說生父了,說你是我的殺母仇人也不為過。若是我今日為母報仇殺了你,你覺得聖上會如何判?”
最後一句話,圍觀的百姓們沒有聽到,隻有蘇友聽到了。
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根本沒有想到,他的親生女兒竟然真的對他毫無父女之情,甚至還想要殺了他!
“蘇大人,我放過你是因為不與你計較,之前我母親嫁妝裡沒還回來的東西至少價值三十萬金,這些我也不找你要了,就當做當初你與我母親成親生下我的報酬,想必我母親也會願意的。”
“不過,今日之後,你最好不要再讓我看見你,不然你我之間沒有恩隻有仇,對待仇人我可不會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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