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唯有這一人幸存,但是他的國家並沒有公開過他的長相,從新聞報道裡隻能得到幾個最基本的信息:
三十歲左右,男性,埃國人。
這四個男人裡,隻有兩人符合這三個條件。
一個是脖子上掛著相機,藍色瞳孔無比驚惶,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男性。
一個是四處張望,穿得像是剛從夏威夷沙灘上下來,脖子上戴著十字架的三十歲左右男性。
這兩個,哪一個都不像是能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
不過人不可貌相,岷殊的視線沒在他們身上過多停留,而是移向了下車的那群人。
是的,有人選擇了在這一站下車。
這會兒除了這節車廂的最前排,其他地方燈都是亮的,外麵看起來雖然不像是正常火車站,但是往遠處看,是一條寬闊的街道以及一棟棟黑漆漆的房屋。
這些房屋和街道雖然沒燈,但看起來比之前的任何一站都正常也更現代化,這讓不少已經接近崩潰的人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毫不由猶豫衝了下去。
當然,也有人一直在遲疑和徘徊。
岷殊看的就是那幾人。
他們應該也有些本事,不然活不到現在。
但是這幾人一看就是各有意見,明明在一輛恐怖列車上,前麵有詭,外麵也不知道安不安全,卻能站在火車的門口吵起來。
不隻是岷殊在觀察,第一節車廂的大部分人都在觀察。
沒人提醒他們危險。
畢竟新的一站意味著新的危機,有人在門口探路,反而如了某些人的願。
“下車吧!這裡麵現在詭比人多!我們再繼續待下去必死無疑!下車還有一線希望!”
“下車有希望?你看那外麵像是有希望的模樣嗎?那些房子亮了一盞燈沒有?”
“難道這車上有燈的時候沒死人?”
“反正我不下去,那外麵看起來比這車裡還陰間!你要下就自己下吧!”
“你不下洛陽肯定也不下,你憑什麼這麼自私?”
通過車門口這些人爭吵之中的對話,岷殊大概聽明白了,這些人能活下來,全依仗一個叫洛陽的人。
這個洛陽和不願意下車的男生是一起的,想下車的三個人則是臨時搭夥。
臨時搭夥的三人不敢在車上繼續待著了,但是也不敢自己下去,所以就希望洛陽跟著一起下去。
而和洛陽一起的男生則覺得在車上更安全,所以他一對三,絕對不下車。
就在大家都興致勃勃等著那位叫做洛陽的人做決定時,一陣嗩呐聲穿透了死寂的黑暗,帶著紅彤彤的喜悅與陰森,以及一頂花轎,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與此同時,一直等在前排的送葬小隊,突然也動了。
它們身上的白衣已經化為了紅衣,可是就在花轎出現的那一瞬間,紅衣紙衣燒成了灰燼。
火光裹挾著灰燼在詭棺上方飄蕩,抬棺人和童男童女以及孝子賢孫,身上的紙衣全部變成了白色麻衣。
像是對抗嗩呐的喜樂聲,哀樂從送葬隊伍中響起。
抬棺“人”帶著詭棺,再一次轉身,往車門走去。
見狀,岷殊神色變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更多的人,則是麵露絕望。
“我們死定了,這是、這是紅白撞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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