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鋼管上的玻璃根本沒有碰到血魔,她卻因為甩鋼管被反作用力往前一拉,摔了個大跟頭。
如果不是岷殊突然出現,再次吸引了血魔的注意力,還用玻璃狠狠劃了它口器一下,拉足了仇恨,管靈估計已經被吸成人乾了。
隻是,從管靈摔跤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動作不再靈活,彆說策應岷殊了,能躲著不讓血魔找到就已經不錯了。
好在,岷殊早就習慣了單打獨鬥。
她再次躲開血魔的口器,臉被地上的石頭劃傷了也不在意,而是緊緊盯著它的動作。
這幾次交手,她已經發現了血魔的弱點,不是它的口器,而是脖子。
之前管靈那根鋼管要紮到它的時候,明明還隔了至少十厘米的距離,它卻立即收了攻擊她的口器,轉而用口器去奪管靈的鋼管。
之後,它想要攻擊管靈,岷殊敲下一塊玻璃朝它脖子扔過去,直接被它的口器攔住了。
血魔的口器受了傷,也變得更加狂躁,不再對管靈出手,而是不依不饒地緊追岷殊。
岷殊能夠躲到現在,全靠她掰玻璃的手藝。
這玻璃非常脆,再加上銳角多,岷殊稍微用點巧力就能掰斷,而且她箭準,飛鏢也準,那玻璃每一塊都朝著血魔大動脈飛,讓它每一次都不得不停止攻擊,轉而去保護脖子。
隻是再脆的玻璃也是玻璃,岷殊手上纏了布條,依舊已經鮮血淋漓。
血魔被血液刺激,漸漸不再像之前那樣謹慎,用口器朝著這邊瘋狂試探。
岷殊再次躲開從車頂飛來的口器,幾個翻滾,到了路邊的綠化帶上,幾棵倒在地上的樹擋住了她的去路。
血魔步步逼近。
岷殊退無可退,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將手裡的玻璃碎片一股腦丟了出去。
血魔的口器甩動,將那些玻璃全部擋在身前,然後,就像是知道了岷殊沒有了攻擊它的武器一般,尖嘯一聲甩著口器朝這邊撲來。
岷殊往後退,卻被樹乾擋住,往旁邊躲,又踩到了雜亂的樹根,腳滑向側邊摔去。
血魔定準了這個機會,長長的口器直接對準了她的腦袋。
卻沒有發現,岷殊摔倒時,手中飛射而出的幾片翠綠的樹葉。
口器停留在距離岷殊眼睛十厘米不到的正前方。
然後驟然發軟,掉在了地上。
不遠處,血魔的身體也跟著口器一起,重重砸在了旁邊的車上。
岷殊解開纏住手腕的布料,不顧血肉模糊的手掌,一把抓住了血魔的口器。
很快,一股之前她就感覺到了,但因為沒有親手碰到所以無法確定的力量,從血魔的口器之中湧入她的身體。
吞噬。
屬於上一個世界的詭異,也屬於所有駕馭詭異的封詭人的能力。
岷殊不知道為什麼被她帶了過來,但是,她已經有了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思路。
天帝故意將她丟到這個世界,就是因為確定她不可能得到神賜。
——因為她就是岷山神,而岷山神此刻又正在神魔大戰之中。
類似於時空悖論,她的神魂存在於此,岷山神便會因為規則而無法與她有任何交集,而作為擁有岷山神神魂的自己,也不可能得到任何其他神明的賜福。
不合適,也沒有神明敢賜福於她。
在一個得到神明賜福才能被接納才能活下去的世界,她作為一個無天賦者,會如何艱難自不必提。
更需要警惕的,是天帝極有可能親自下場。
因為這是最後一個世界了。
一個沒有任何天賦和技能的凡人,在一個對神明極度崇拜的世界,與神明為敵,會落到如何處境,可想而知。
可是,誰又說隻有得神賜才能有權柄和天賦?
既無神賜,那她便另辟蹊徑自己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