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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西一直站在外間聽著,卻也觀察著方老夫人的神情,此時的方老夫人卻是抬起頭,那手中的帕子直捂住嘴,眼神裡滿是訝異……
廣南王太妃蹙了蹙眉道:“這裡有醫婆,有女醫,不若咱們叫進來問問?”
劉夫人隻麵若死灰,搖頭道:“我們也不是沒問過,魯嬤嬤暗地裡幫我找了許多人問過,都說沒見過。”
秦念西此時卻從門外候著的婆子手裡,端了碗小米粥走了進去。
廣南王太妃聽到動靜,回頭看了看,便又對劉夫人道:“劉家姐兒,既是你自家覺得坦坦蕩蕩,無愧於心,此時更不能自暴自棄。這樣,你聽我的,先吃點東西下去,這是非曲直,總要先養好身子,才有力氣弄個明白吧。”
那劉夫人望著廣南王太妃一臉的堅毅,隻覺得心裡慢慢熱乎起來,倒也無比乾脆地點了頭:“好,我聽您的話……”
廣南王太妃這才長籲了一口氣,叫了丫鬟進來侍候。
廣南王太妃領著方老夫人和秦念西,重回了北邊屋裡。
廣南王太妃直直看著方老夫人,方老夫人一臉尷尬,隻忙屈膝道:“太妃恕罪,太妃,原是,原是妾身老糊塗了……”
廣南王太妃目中餘光看向秦念西,見她隻是輕輕搖了搖頭,便沉聲道:“你是老糊塗了,都這會子了,還不說實話,莫不是真要鬨出事,才肯交底?”
廣南王太妃一般俱是慈眉善目,可真板起臉來,那威勢,一般人也抵擋不住。
方老夫人隻嚇得一哆嗦跪到地上,顫聲道:“太妃恕罪,太妃恕罪……”
廣南王太妃攙起方老夫人,微微歎了口氣道:“你又何罪之有?不過就是想著幫你家大郎遮掩過去。當娘的,俱都是這般護著孩兒,但你可曾想過,那劉家姐兒也是人家父母的掌中寶。如今進了你錢家門,便也是你錢家的孩兒。我今日既插了這手,這事情總要問個明白。”
廣南王太妃又把一臉慘白的方老夫人,按在椅子上坐下,繼續道:“芸姐兒,今日鄔家大姐姐就問你一句話,這劉家姐兒的元帕,你可曾見過?”
那方老夫人已經渾身發軟,隻怔怔點頭道:“見過。”
廣南王太妃立時心中有數,便喚了秦念西道:“念丫頭,下剩的事,你來說吧。”
秦念西屈膝應了,便輕聲把劉夫人身上一些不妥之處細細說了。
那方夫人聽完,隻氣得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上,如今這事,已是再明白不過的了,好不容易透過口氣,直把那手裡的帕子揉得皺成一團,才咬牙道:“這個孽障……”
方老夫人歇了口氣,又揚聲喊了玉嬤嬤進來,直對她道:“你讓錢茂回去一趟,把管著夫人藥上采買的孫管事,召到這裡來,就說我們要在君仙山上住一陣子,缺人用。”
老太妃見得玉嬤嬤領了命出去,又轉身看向秦念西道:“念丫頭,這落紅之事,你可有何想頭?”
秦念西屈膝道:“回太妃話,阿念觀劉夫人之脈象,仿似舊年有傷,說不得與這事有幾分關聯。”
方老夫人搖頭道:“這舊傷之事,我們在君仙醫館時,那郎中也曾說過。但我當日便問過阿媛的陪嫁丫鬟,俱稱從前並未曾受過外傷。”
秦念西蹙眉道:“老夫人可曾問過,夫人是從何時開始痛經不止?”
方老夫人搖頭道:“因女子月事疼痛者極多,倒未曾細問。”
秦念西看了看外頭天色,便道:“此事也不急在一時,今日天色已晚,老太妃不若先回去歇息。”
方老夫人忙賠罪道:“太妃旅途勞頓,又為我們家裡這些事耗費心神,妾身實在是惶恐得很。”
老太妃見得事情大體也鬨明白了,便道:“如此,我便先回去了,念丫頭不和我一起走?”
秦念西屈膝道:“劉夫人今日夜裡當是極為凶險,阿念需得在此,方能安心。”
那方老夫人又嚇得心口直發緊,嘴裡卻是千恩萬謝不斷,廣南王太妃拍了拍方老夫人的肩膀,微微歎了口氣:“阿芸,你也歇一歇吧,咱們如今,可都上了年紀了,經不起折騰了。”
廣南王府彆院裡,眼看著天色已晚,六皇子和廣南王世子到了老太妃院裡,卻聽得說老太妃出門了,兩人一臉驚詫。
廣南王世子挑眉問道:“可是和今日送來的那帖子有關?”
老太妃身邊的嬤嬤點頭道:“回爺的話,說是那家的少夫人生了重病,快要不行了,老祖宗著急,就去了,去的時候,還帶著秦姑娘。”
六皇子問道:“是那錢思恒家的?那家少夫人是誰?沒聽說過啊,值當老太妃親自過去看望。”
那嬤嬤道:“聽說是前雍城守將劉達的小女兒,許是家裡鬨家務,老祖宗不放心,便去了。”
六皇子和廣南王世子聽得這話,隻一口氣堵在喉嚨裡,互相對視了一眼,忍不住苦笑了出來。
廣南王世子撇著嘴角道:“老祖宗在京城時,過得跟個世外高人一樣,輕易懶得出院子,到這山上倒好,還管起了閒事。”
六皇子滿腦門子疑問,聲音都提高了些:“許是有什麼內情?”
兩人端著杯茶,有一句沒一句聊著些閒話,外頭報說老太妃回來了。
兩人從外頭迎了老太妃進來坐下,嬤嬤上來奉了茶,老太妃一口氣喝乾了一盞茶,廣南王世子滿臉驚奇道:“老祖宗這是管閒……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