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可能,不過無名城內地下玄武墨道的修建進度還差三個月,隻要能守住,哪怕不敵也能第一時間撤走,料定秦軍不敢追擊。”墨班大師得意道。
秦義絕冷聲說:“北方戰場兵對白莽久攻不下,兵力耗費之多朝廷已經不能夠放棄了。
從我幾日前探查到的情況來看,秦軍最少還有三十萬兵卒,如今對朝廷來說尾大不掉已經首尾難顧了,勝利的機會渺茫,我們隻能把損失降到最小再尋轉機。”
旋即,她停下話頭想到了什麼看向端木蓉,“端木姑娘可找到快速催熟藥材的辦法了?”
端木蓉點頭應道:“藥與醫並不算同門,方才我與藥家的李幼白見過麵,詳談之後此事已有定奪。”
“如此這般便好,朝廷已無可用之人,一兵一卒皆不可損,能多救一個算一個。”
說著話,秦義絕的目光看過去落在陳無聲身上,“陳教頭,軍中情況你最為了解,多年前你與秦軍影衛的影麒麟見過麵,現如今感覺如何,對方潛伏在城內的概率有多大?”
被問到話,陳無聲沉聲回道:“很難說,影麒麟身上氣機與常人無異,而且儀容偽裝也非江湖人能比。
當初他跟隨我左右我確實一點感覺也沒人,此人相當恐怖,現如今城內風雨飄搖,我覺得他此時此刻就在城內的某個角落。”
秦義絕點點頭,眼睛掃了眼在場眾人,道:“既然如此今日就到這裡,接下來的事宜我用書信告知各位。”
眾人起身離去留下一老人與秦義絕,老人手裡漆黑的木棍散發出黝黑明亮的光澤來。
他並沒有走的意思,而是看著秦義絕道:“秦監軍是何打算?”
四下無人,兩人皆是城內頂級高手,論武功,秦義絕比老人還要高上一籌。
“韓王老了,他有謀而後動操盤十年拔除李義忠這顆毒瘤至死地而後生的魄力,可對天下大局來說,此事何其渺小。”
秦義絕看向老人,“秦軍三十萬兵力我們打不過的,閉門不出要死,為何不賭一把。”
老人聽後露出意料中的惋惜之色,對他來說,無法推翻大秦時就已經敗了。
但想到昔日戰友與那死去的秦軍老將,他擲地有聲道:“我們齊人躲了幾十年,下一場仗,一定要讓我們衝在最前麵!”
三月初春還未過去,仍舊很冷,城內樹梢上凝落著水滴,天在慢慢放晴,但一到傍晚,天空又會下起小雨來。
李幼白以藥家傳人身份接手下端木蓉種下的藥田,她倒也講究,有墨家的機關坊在,藥田其實並不用人力看著。
每日去檢查一番藥材生長狀況便好,若有染了蟲病要極快剔除,否則整片田都會毀了。
這日暮沉,小雨剛剛停下,李幼白來到機關坊看了幾眼,她的天書能力並非每次都用,催熟對她來說很簡單,可是卻要找一個非常合適的時間點。
比如藥材最為難以辨彆的生長階段可以用天書催進一個月,彆人看不出來,而且她是藥家傳人,最終解釋權在她嘴裡。
李幼白蹲在藥田邊看了會,背上一重,一縷青絲順著她的脖子滑下來,癢癢的,她回過頭去,對上允白蝶那張輕笑著的臉。
兩人互相擁抱著對方走到暗處,有奇怪的聲音悄悄傳了出去。
過得一會,柳白鳶從外邊進來,她正要過來取些藥材拿到端木蓉那邊去,耳朵一動,卻是聽到這古怪的聲音。
瞧見李幼白和允白蝶經常帶著的油傘正立在一起,兩人不知蹤影,她眨眨眼睛,未經人事的姑娘耳根紅起奪步又跑了出去。
呼呼呼...
黑暗裡有喘息聲斷斷續續的傳來,抱在一起的兩人推開彼此,李幼白背過身去緊張的一遍又一遍撫摸著自己的青絲。
允白蝶擦擦朱唇,看了眼柳白鳶走的方向,語無倫次道:“她肯定聽到了。”
李幼白回過神遮上自己的領口,趕緊走到外邊,有點不在乎地說:“反正又沒看到,她知道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