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重用法典,對人口戶籍有嚴格規定,名牌便是身份證明,沒有這玩意的人相當於外來人口,來路不正,官府不管不說,出了事還會將你拿捏。
白衣姑娘正是李幼白,她一聽就懂了其中貓膩,剛想說話,幾個衙門的官差挎著腰刀氣勢洶洶走了過來。
“嘿,你怎麼還在這,趕緊走,我可告訴你,待會要是再讓我看到,這大牢你可就要走一遭了。”
為首衙差名叫泉鐘,沒品級,但是他管著好幾條街。
主要是巡邏有無可疑人員,調解街麵上出現的一些糾紛和矛盾,隻要在街上走或者賣東西那都歸他管。
乞丐男子苦巴巴地說,“我就一個要飯的,各位大人為何苦苦相追啊。”
泉鐘聽後臉上不喜,一腳踩在旁邊的石階上,彎下腰趾高氣昂道:“我說你真傻還是裝傻?”
他說罷衝著東方拱了拱手,隨後道:“現如今是大秦帝國的天下,以前那套早就過時了,現在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你在這討飯就是在秦皇的臉麵上抹黑,也是給巡撫知府大人抹黑,你說,這是不是罪?”
泉鐘說完上下打量一遍眼前的乞丐,又道:“聽你這口音好像還是外地的,外地人跑裕豐縣來要飯,辦戶籍沒有?”
乞丐男子聽後大吃一驚,“這...這討飯還要辦戶籍?”
泉鐘樂了,招呼旁邊的弟兄道:“告訴你,沒有戶籍就是流民,流民很可能就是韓朝餘孽反賊,那就得抓,這就是我們裕豐縣的規矩,來人,帶走!”
一聲令下,幾個衙差一哄而上便要動手拿人,李幼白見狀朝著泉鐘行了個禮。秦朝推行以法治國,但是儒學那套並未徹底禁止消除,在民間依然猖獗,女子依舊低人一等。
“可否停手聽小女子一言?”
泉鐘老早就瞧見了這位白衣姑娘,知道她名諱,但過往都是聽旁邊人講。
當年她幫韓抗秦的事跡並未被人知曉,民間傳言還停留在她災荒年間治病救人的時間裡,於是乎跟著其他人一樣客氣起來。
“喲,李神醫行禮可真是折煞我了,您有話直說,能做包乾!”泉鐘奉承並且拍了句馬屁。
李幼白拿出一串銅錢來,輕車熟路地悄悄塞進泉鐘手裡,指著乞丐們說:“應該是誤會,他們剛到裕豐縣沒親沒故,辦戶籍多有磨難,正好小女子藥園還差人打理,我且雇了他們,回頭再補辦一下,您看如何?”
泉鐘喜滋滋收下錢,連連點頭,附和道:“神醫所言極是,最近辦戶籍的人多需要等候,難是肯定的,神醫菩薩心腸做好事,我老鐘怎麼會阻撓,您慢著...”
前後又說了幾句吉祥話,泉鐘這便帶人去找小販收稅去了。
等人都走後,李幼白回頭看向旁邊縮在角落的乞丐們,“你們覺得如何?”
“恩人大恩大德沒齒難忘,隻要給口吃的就行,工錢我們就不要了...”
李幼白說了個地方讓他們去等著,自會有人領著他們做事。
戰爭結束後她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換掉住處,獨自經營著一家小小的藥鋪,彆人都喜歡從她這拿貨,因為便宜。
停留了不少時間,她又快步走進人群往城外去了。
山頭上林立著許多墓碑,李幼白將手裡的花籃放下,取出幾朵白菊放到一塊墓碑前。
她伸手摩挲著上麵的名字,仿佛對方就在自己眼前,細雨漫天,和那天一樣。
李幼白撐著傘,凝望雨簾,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隻是回首一望,身邊再也沒有朋友與故人了。
她嗬嗬的笑了一聲,纖細的手指輕輕拂去墓碑上的塵埃與沙粒,道:“白娘,我一定會幫你看到太平盛世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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