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們回神後搖搖頭,得以喘息一會看向周圍,李監令一劍殺死一片,可外頭的人還源源不斷補充著進來,也不知道外邊還有多少。
李幼白快速掃視一眼馬廄之中,屍體遍地,好在馬兒還穩在廄中沒有啼叫也沒有亂跑,她沉聲交代,“小心點,看好馬,我去幫你們把外門的都清理掉,可能會有漏網之魚進來,那就要自己處理了。”
“明白!”
路途遙遠沒有馬行不通,就算要衝出去,也要帶上丹藥和馬匹,不然此行出來將會毫無意義。
念及至此,李幼白步履一動,隨風飄浮一般向著馬廄入口處飄了過去,迎頭對上那些極度狂熱狀態下的百姓。
直視之下,李幼白看到他們隱藏在雙眼中的恐懼,不舍,掙紮以及哀求,隨後,他們不得不朝著李幼白舉起了鋒利的鐮刀。
時間流逝的速度在李幼白眼中放慢,握劍之手在猶豫,緊接著,黑幕中劍光爆開,純白的劍意擴散將周圍一切籠罩在內。
木門圍牆左右附近擁擠著的,圍堵著的百姓,臉上還帶有猙獰的癲狂,劍光掠過以後身體瞬間四分五裂變成數也數不清的肉塊散落在地。
踩著碎塊向外推進,所過之處屍骨無存,紛飛的肢體與肉沫向著兩邊街道飛灑,粘在旁邊店鋪亦或者泥地上,慢慢地,連粘稠的肉泥似乎都附著到了空氣中,沾上雪花飄向更遠的地方。
李幼白並非盲目隨意殺人,而是大概粗略細數了一下人數,推測集市規模來判斷所剩人數,畢竟她裹挾著內氣揮劍,每一次都能斬死七八個人。
殺害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那可太容易了,就像割草一樣不費吹灰之力!
入口處清掉一片阻礙,馬廄後方暫時還能拖住,李幼白側頭看向客棧方向,想到盧劍星還在客棧裡,她腳下一踏躍上樓房折身回去。
盧劍星做事她還是很讓人放心的,起碼在李幼白心裡的印象,是個謹慎又穩重的人。
也正如李幼白想的一樣,盧劍星帶領著自己的部隊正在房中嚴防死守,護著丹藥箱阻擋住門外邊不斷想要衝進來的百姓。
有人指揮兵卒們的行動目的利索很多,刀手擋在門口,火槍手偷偷用長刀在後邊不斷往外刺擊。
看也不看直接就是一陣亂捅,久而久之,門外過道上堆積起來的屍體越來越多,位置不大,一時間形成阻礙又攔住了狂熱信徒們的攻勢。
等了一會,房內堅守著的人聽到外頭不知怎的突然安靜了下來,旋即有人極速靠近,守在門口的人當即驚駭,趕緊抬手出刀。
砰砰砰——
幾聲金鐵交鳴,外頭的人就將兵卒們的攻擊一一擋下又彈開,黑影走進時說道:“是我。”
聽她說話盧劍星眯眼一看,才發現進來的人是李監令,當即驚喜詢問道:“外頭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是很清楚,這些人大抵是著了魔...”
說話間的功夫又有人陸續出現在房間外,被還在門口守衛的刀手當場劈死,李幼白回頭看了眼,思索著說:“剛剛我下到馬廄去解了圍,順帶又發現了奇怪之處,這些人應該是有理智的,但不知道被什麼控製了心智...”
盧劍星根本不在乎這些老百姓為何會變成這樣,更關心敵方人數,“那人數呢?”
“應該不多了,我推測過,市集應該最多隻能容納三四百人,方才我在馬廄中殺出到大街上死了就已有上百之數,這裡又死一波,外頭估計所剩不多。”
盧劍星暗自咂舌,上百人說殺就殺了,聽數字感覺不是很多,可一百個人把你圍起來,少說也有十幾圈,人手一把武器攻向你那時就知道厲害了。
雖說這些人體格不強,可事情發生到現在才過去半刻多鐘,輕巧殺了一百多人,可見武功之高,如此設想,當初幫蘇家人解圍的事就不是誇張謠傳了。
心中鬆口氣的同時又對此行有點興奮起來,有個武功極好的人坐鎮,他倒是覺得能夠輕鬆很多。
盧劍星聽了李幼白的話,回頭從房間破洞看了眼外頭天色,還有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今夜沒睡好,他心頭升起戾氣,又看看自己幾個同樣疲倦的部下,凶狠道:“殺光他們,明早在好好休息。”
聽到帶頭大哥的話,屋內十幾個兵丁沒有反對,舔了舔乾裂的嘴皮,紛紛看向盧劍星等他下一步指示。
“走!”盧劍星沉聲了之後一馬當先持著長刀走出了房間,兵卒們陸陸續續魚貫而出跟上步伐。
門外廊道上的屍體多得沒地方落腳,堆積成山,一下子好像擠滿了整間客棧,那尊佛雕身上也跟著染了血,在百姓們舉著火把衝殺過來的光線裡,忽明忽暗的古佛靜靜注視著這周圍發生的一切。
下一刻,一名老農被踹飛出去狠狠砸到佛身上,瘦弱的驅趕哢嚓一聲斷裂整個人腰身怪異扭曲到一片,噴出的血恰好灑在佛陀的臉上,搖曳之中,讓它慈祥的麵容卻是變得凶惡起來。
盧劍星三招兩式踢死劈死十多個癲狂狀態下的百姓,對方完全不是對手,帶著人一路殺出客棧走到長街,麵對四麵八方湧來的人,他沉聲道:“列陣!”
饒是江湖高手麵對層層鐵甲,硬矛,強弩的軍陣圍殺都要掂量掂量水平,逃跑容易可行,想要硬闖就難如登天了。
李幼白並未跟隨隊伍而是返回馬廄之中,長街上人數的猛然減少與客棧內的變故讓朝著這邊過來的人少了很多,當李幼白再一次來到馬廄時,那兩個兵丁正把刀插在地上休息。
見到情況良好,馬匹也無異樣,李幼白這才趕往客棧前門,從屋簷上落下,掃出劍光,低吟的顫動比那寒冬中的白雪還要寒冷,輕輕一蕩,軟弱的**便分成兩段栽倒在雪裡。
天色稍稍明亮點的時候,街上已經變得一片死寂,十幾個人拿著兵器一齊走在街上,入眼所及全是屍骸。
冷風與飛落的冰雪很快將流出的熱血凝結成冰。
腳踩在雪地的沙沙聲響,當看到地上似乎還有一口氣的百姓,便有人走上去。
將刀口壓在脖頸皮肉上,然後抓住對方的頭發使勁一滑,傳出布匹被割開的聲音。
那人再一次倒地,不管噴湧出來的鮮血還想要去抓兵卒的褲腿,被人一腳踢開到一邊,過得一會才沒了聲息,屠戮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