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徹底把季如風給晾在了一邊。
一個是父親，另一個是公司元老，也算是長輩，季如風以前打過照麵，眼下這情景，就隻能站在一旁等。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完了書法，又聊起了工作，季如風也是感到一陣無奈。
走也不是，打斷也不是。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季建國心情不錯地道，“豐毅啊，你的提醒很重要，我也會慎重考慮的，明天給你個準信兒！”
“那……我先回去了？”張豐毅看了看一旁的季少爺，又借口說道，“我還有點事情得去處理。”您也應該理理您兒子了。
“去吧去吧。”季建國在說這話的時候，大筆仍在紙上揮灑，另一隻手卻朝他擺了擺。
季如風望著那人離開，看到病房門輕輕關上，整個過程中，他沒有跟那人打招呼，那人也沒有跟他打招呼。
但是，季如風記住了這張臉。
目光無意間落到戰京霆臉上，京霆始終輕鬆的樣子，對於這裡頭發生的一切，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他摟著林半夏肩膀，兩人站在不遠處。
終於，季建國放下手中的筆，轉眸看了看剛進來的三個年輕人，最終將目光落到了戰京霆臉上，“戰少，林小姐，請坐。”
“不必了。”戰京霆麵色溫和，“您跟如風，還是把話說清楚吧，這有了誤會，對於管理公司，可不是一件好事。”
季如風心情很是不好，臉上透著一股倔強，對於接手公司，他內心一直是排斥的。
但父親的意願，也一直很堅定。
而京霆這話，就意味著父親裝病這事，京霆也知情。
看了看兒子，季建國長歎一口氣，“我知道你怪我。”
“知道就好。”季如風沒好氣。
父親說道，“但如果不這麼做，你又怎會輕易鬆口答應接手公司呢？你不接手公司，成天跟女人混在一起，怎麼變成熟？接手季氏是遲早的事。”
“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啊！”想起監控畫麵，季如風吐槽，“裝病，把公司上上下下裝得人心惶惶，您倒好，真淡定，還有閒心在這裡寫書法？”
字字句句都帶著怨氣。
“你現在是公司總裁，公司的事本應由你處理，我已經退居幕後了，辛苦了幾十年，寫寫書法犯法了？”說著，季建國轉身去倒茶，“年輕人呐，少些怨言，踏踏實實把工作乾好。”
季如風被懟得有些啞口無言。
當他再次轉眸看向戰京霆時，從對方臉上的表情不難判斷，他這是……早就知道這一切？
麵對季如風疑惑的眼神，又似乎隱約猜出了什麼，戰京霆也開了口，“如風，如今的季氏集團，隻能由你來接手，你也知道，這個蘋果要爛了，那條大蟲暫時還沒有挖出來，等你的行動。”
果然，他什麼都知道，而且他還參與其中。
他一個外人，他居然什麼都知道？
季如風再次凝神看向父親，“爸！您應該提前跟我講！而不是裝病！”
“我裝病你都想撂挑子不乾，不裝你會回來？”這次季建國神色有些凝重，他說，“公司現在需要你這股闖勁，那些年跟我一起打江山的幾個人，我多少有些不忍心去查，不想直麵人性的黑暗，所以……交給你了。”
父親是怕，那些人一旦求情，自己就會心軟？
隨即，季建國朝他遞出一份名單，“都在上麵，你一個一個查，放心大膽地查，在必要的時候，戰少也會幫你，對了，剛才那位是你張叔，張豐毅，也是公司元老之一，他信得過。”
季如風緩緩抬手，接過了這份折疊好的名單，轉眸看向戰京霆時，他已然確定，父親很早就開始布局了。
京霆朝他點了點頭。
季氏集團雖然有兩個大股東，是公司元老，但這也屬於家族企業。
所以季如風接手公司，這是遲早的事。
君盛集團，副總辦公室裡，寬敞明亮，落地窗外是銀城的繁華市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