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毛老鼠還沒說完,老狐狸就不耐煩了。
“小老鼠,什麼老仙人,你在講什麼東西,趕緊滾開,要不然連你一起吃了。”老狐狸張張嘴,露出一口獠牙,上麵還有血肉,腥氣噴湧。
陳恪從地上站起來,爬上驢車,來到灰毛老鼠的身邊,驚訝的說道:“它也忘記了老師!”
灰毛老鼠點點頭,的確是如此。可是,這對他們兩個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小哥,你趕緊跑,我在後麵拖住它!”
灰毛老鼠大叫一聲,口中嚼了嚼,再次噴出一口白汽。
陳恪見到灰毛老鼠居然不顧生死的幫他,他哪裡能跑,“我們一起上,就是打不死它,也要它斷條腿!”
老狐狸再次抓住灰毛老鼠的白汽:“彆白費了力氣了,你這境界不如我,道術傷不了我!”
捏碎白汽,老狐狸一巴掌抽在灰毛老鼠的身上,灰毛老鼠的障眼法散去,露出了他的真身。
嘴角帶著血,倒在地上。
“老雜碎!”
陳恪咬著牙,握緊拳頭,氣血上湧,一拳打向老狐狸。
老狐狸嗬嗬一笑,不與陳恪接觸,身前出現了一層無形的牆壁一般,擋住了陳恪的拳頭。
“就這點本事!”老狐狸手指一抬,陳恪倒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
“今日吃你的心,喝你的血,好香的人兒,爺爺我好久沒嘗過這麼香的肉味!”老狐狸張開大口,露著獠牙,向著陳恪走去。
“小哥,快跑!”灰毛老鼠跳過去,抱住了老狐狸的腿。
老狐狸一腳踢飛灰毛老鼠,灰毛老鼠摔在地上,痛的直不起來身體。
陳恪驚怒不已,想要去救灰毛老鼠,但老狐狸來的更快。
重重壓迫的力量襲來,讓陳恪覺得自己又要死了,他還有好多事情未做。
不甘心,深深的無力感讓陳恪再次見識到了超越凡人的力量。
伸手摸向懷中,是老師給的破木頭。
“希望老師給的寶貝能救下我們!”
這是陳恪最後的希望。
“老狐狸,他是我的,你給我滾蛋!”
林中傳來清脆悅耳的怒斥之聲,老狐狸驚疑的看向四周,露出不舍。
忽然一片柳葉飛來,劃破了老狐狸的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露出來,血立即流了出來。
“算你走運,不過落到她手裡,你連個孤魂野鬼也做不成。”
老狐狸丟下一句話,飛上了林中,消失在陳恪他們眼前。
陳恪立即爬起來,跑向灰毛老鼠那裡:“老鼠精兄,你沒事吧。”
灰毛老鼠嘴角帶著血:“咳咳……叫我老鼠妖。送我回去休養吧,老狐狸忘記了仙人,恐嚇無用,他下手太狠了!”
以前,灰毛老鼠也仗著自己在破廟修得道行,周圍的妖都給他幾分薄麵,如今老神仙走了,這些妖怪也忘記了老神仙,對灰毛老鼠也不再客氣。
收拾好,陳恪拉著嚇得腿軟的驢,驢拉著車,車上放著灰毛老鼠,緩緩地走回破廟。
陳恪先把老鼠送回他的小破屋,“老鼠精兄,先去我那裡吧。”
灰毛老鼠搖頭說道:“小哥,你家中已經住進了秦家大嫂,所謂男女有彆,我不適合住進去了。我這點傷沒事,修養個十天半月就會好。”
陳恪聽後道:“你要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被那狐狸精打傷,我……”
灰毛老鼠道:“老仙人與我與開靈智之恩,你是他的弟子,我報答你本就是正常。些許小事,莫要再提,就是搭上我這一條鼠命,也是應當。”
陳恪這才感覺到,灰毛老鼠比一般的人都要講義氣,更懂得報恩情。
想了想,陳恪說道:“既然你不要我報答,我給你念一念老師給的經文吧。”
灰毛老鼠一聽,連忙拒絕道:“小哥,老仙人傳你道法,豈可傳給外人。不要給我念了,我不能聽。”
陳恪道:“老師說過,這部道法可以傳給彆人,隻要彆人願意聽。”
灰毛老鼠想了想,握著腹部的傷道:“那你挑幾句不重要的給我講一講。”
“好。”陳恪應道,“道可道非……”
“小哥莫念!”灰毛老鼠聽到陳恪念經,聽了幾個字,隻感覺腦袋發蒙,當即阻止了陳恪。
“怎麼了?”陳恪不解的問道。
灰毛老鼠一雙黑白分明的眼裡帶著震驚,道:“你這道法太奧,我聽不得,你換一部吧。”
陳恪說道:“那我給你講一講其中我理解的一句,什麼都是道!”
“什麼都是道!”
灰毛老鼠細細品爵,眼睛越發明亮,他不顧傷勢,爬起來對著陳恪重重一拜。
“多謝小哥傳我大道,長生可期。”
“我說什麼了嗎?”陳恪有些懵了,他就是講了一個什麼都是道,老鼠精兄的悟性這麼高嗎?一句話就能悟到仙道?
“還聽嗎?”陳恪問道。
灰毛老鼠道:“不用了,這些足夠我受用終生,真是太感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