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京城,來往不斷地小販,街邊還有變戲法的。
陳恪走在這繁華的京城,卻感到了格外的孤獨,舉目見日,不見故人。
顧元疆算故人嗎?當然不算,就是娃娃親,也隻是口頭約定,王鉑坤不在了,顧元疆哪裡還會在意什麼娃娃親。
若非是陳恪如今身居官位,成了皇帝眼中的可造之材,顧元疆可能一輩子也不會來見陳恪。
現實就是這麼的殘酷,卻也如此的真實。
“窮在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陳恪也能體會到如今的人情世故,他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不自覺的走回了原本住的客棧,客棧掌櫃靠在門口,看到陳恪,笑著問:“陳小哥,你們還住店嗎?房間我還給你留著呢。”
陳恪搖頭道:“不住了,已經不需要了。”
“那還真是遺憾。”掌櫃的說道。
“確實是個遺憾。”陳恪抬頭一笑,“終身的遺憾。”
走著走著,前方一隊車攆出行,陳恪讓開路,看到了熟悉的人。
金德公主的車駕,護衛極多,路邊的人紛紛避讓,大路很寬,但是沒人敢與他們同行。
陳恪眼裡浮現出殺意,退到了人群之中。
“聽聞金德公主死了駙馬。”
“可不是,被京兆府的一位大人殺了!”
“殺得好啊,那駙馬早就不是個東西,這位大人真是做了好事。”
人群後麵,兩個百姓小聲的說著話,陳恪聽到,心中算是有了一絲慰藉。
陳恪看著遠去的車駕,心道:“金德公主,你看到沒有,百姓都說殺的好,下一個就是你!”
下午,陳恪又遇到了顧闌珊,她帶著兩個長相不錯的年輕女子,笑著與陳恪打招呼。
“陳恪哥哥,好巧,又見麵了。”顧闌珊語笑嫣然,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陳恪道:“好巧。”
見一次是巧合,再見可不是巧合。陳恪又不是傻子,京城這麼大,一個東街的官宦小姐,怎麼總往西街跑,想想也有問題。
顧闌珊看到陳恪變得沉默,她笑道:“陳恪哥哥不如你跟我們同遊?”
陳恪看了一眼顧闌珊身邊兩個似乎有話要問的女孩子,他拒絕道:“算了,我還有公務,這幾日都脫不開身。”
若是能娶顧闌珊,陳恪倒是沒有什麼意見。樣貌好,性格看著也不錯,不過陳恪總覺得顧闌珊似乎不像明麵上看到的這麼簡單。
先不要著急攀交情,人心難測,看看以後如何發展。
陳恪與幾人告辭,向著京兆府衙門而去。
顧闌珊身邊的女子說道:“闌珊姐姐,這就是伯父同你說的夫婿?看著也不咋地,就是模樣俊俏了些。”
顧闌珊道:“你們不知,他如今才二十歲,已經是七品的三等護衛。”
“七品官員。”兩個女子眼裡露出驚訝,對陳恪也有些好奇了。
年紀輕輕,能坐上正七品的官,那可不是一般的人!
“恭喜闌珊姐姐,以後一嫁人就是七品的敕命夫人了呢!”
趙國律令,官員夫人同樣得品階,與夫相同。一至五品為誥命夫人,六到九品為敕命夫人。
顧闌珊道:“哪裡,八字還未有一撇,算不得什麼敕命夫人。”
隻是,顧闌珊臉上的笑,卻怎麼也止不住。
多少人出嫁隻是普通百姓,能一嫁年輕郎君還能成為誥命,簡直就是撿到寶了。
衙門坐了半日,陳恪返回了破廟,晚上繼續修行打坐,吐納天地之中的靈氣。
第二日,陳恪前去上衙。
中午時分,白護衛匆匆路過,看到陳恪,笑著說道:“大人見你悶在房中,怕你心情憋壞了,讓你去巡街,嚴查不法。”
“巡街?”陳恪說道,“好。”
陳恪換了一身捕快服,穿戴好之後,走出了衙門。後麵一個差役去陳恪的房間,發現無人,問過之後才知道,陳恪自己一個人去巡街了。
“得,陳恪大人提前去了,我們跟上吧。”
這一隊差役也走出了衙門,前去巡街。
陳恪以為自己一個人去巡街,實際上是讓他帶隊巡街。
陳恪走在街上,左看看右看看,四周的百姓對差役沒有任何的反應,陳恪覺得若是在他們山陰縣,街上的百姓見到差役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走著走著,陳恪看到前麵街頭迎麵走來兩位女子,一人白衣如雪,一人青衣如碧。
綠衣女子長相嬌俏,墨眉大眼,看著很是活潑。
白衣女子柳葉黛眉,一雙微微冷清的鳳眸,高高的鼻梁,一張紅唇微薄。她目光帶著柔色,看向四周的小攤。
“師姐,這凡俗的趙國還真不錯,人還很多呢。”綠衣女子笑著說道。
白衣女子道:“這裡是一國京城,繁華定然遠超尋常城鎮。”
陳恪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綠衣女子瞪了陳恪兩眼,陳恪無所謂的回應了一下,挑挑眉算是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