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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院子籠罩在一片黑暗中,唯有臥房角落處,隱約可見一片墨色衣角,旁邊是泛著銀光的匕首,血順著刀刃蜿蜒滴落到地上,一路通往門口。
江順德心裡恐慌,下午的時候也就是氣急了,看到江雲那小野種跑過來罵了幾句,誰知道江雲就要一頭撞柱子上,後邊還跟著顧承武,他嚇的不輕。
對上顧承武那陰冷的眼神,江順德二話不說把自己關在房裡,畏畏縮縮過了一下午。
一下午過去本以為沒什麼事了,覺得那顧承武也就是個外厲內荏的花架子。沒成想,晚上剛脫了衣服洗澡,就被一根麻繩從後麵勒住脖子。
江順德臉色憋脹發紫,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逼近,恐懼之下竟然尿了褲子,大爺祖宗亂叫起來。
顧承武眉頭緊皺,心下嫌棄,手腕一繞用繩子把人捆了倒掛在房梁上。
江順德大喘著氣掙紮不動,乾脆大喊引人注意:“救命啊,要殺人了!來個人啊。”
他完全忘了,江家這兩天因為劉桂花的事,已經被村裡的唾棄了,誰還沒事大晚上來趟這趟渾水。
顧承武走到江順德麵前,刀尖搭在江順德嘴邊,道:“再叫聲試試。”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江順德不敢開口,閉上嘴抖個不停。
顧承武搬了把凳子坐下,一腳搭在膝蓋上,看著倒吊嚇尿褲子的江順德道:“說說吧。”
江順德一個大男人被嚇的尿褲子不說,還沒骨氣地哭了起來,他爺爺祖宗的叫個不停,“江雲的事我真不知道,那小野種……那小蹄子是我家那口子做主賣的,我是半點不知情。”
蹭地一聲,刀尖刺入桌麵三分。伴隨著江順德一聲慘叫,他被一拳打腫了臉,鼻血從臉上倒流下來。
“你這張嘴既然說不清,不要也罷,”顧乘武從桌子上拔起刀,撬開江順德的嘴,刀尖在江順德嘴裡翻攪。
“我說,我說!你不就是要江雲嘛,給你就是,你想拿去就拿去……”
話還沒說完,就被鋒利的刀尖撬斷門牙,腥鹹的鐵鏽味充斥口腔。
江順德哀嚎一聲,卻連大叫都不敢,嘴裡和著血水奄奄一息道:“我真不知道……饒了我吧。”
顧承武抽出血紅的刀刃,在江順德衣服上抹乾淨,道:“若日後再讓我聽到關於江雲和我家的閒言碎語,你江家的舌頭我便割了喂狗。”
他不是個打女人的人,對劉桂花這種人自然不好動手,但江順德卻不會輕易放過。
顧承武已然留下話,想必江順德不是個不識時務的人。同在一個村裡,倘若他管不好劉桂花的嘴,日後有的是時間來收拾他。
江家傳出的哀嚎聲村裡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對麵院裡,徐大娘躺在床上和自家男人說起江順德,都是一臉鄙夷:“活該他,真不是個人,連親生的哥兒都能賣。”
周大牛睡得迷迷糊糊,被徐大娘一聲罵罵醒了,接話道:“我怎麼聽村裡人說,那江雲是早就和姓顧的拉拉扯扯不成體統,這才被賣了?”
這話讓徐大娘給了自家男人一巴掌,道:“那黑心婦人的話你也聽,這些年雲哥兒是個什麼人,咱又不是不知道。”
眼瞧著就要吵起來,周大牛也吵不過媳婦,打幾聲哈欠假裝睡著了。
直到深夜,江家院子才被推開,劉桂花被罵的呆不下去,拿著包袱回娘家躲了幾天,卻被她大嫂拿掃帚趕了出來,沒辦法隻能瞅著村子裡的人都睡了才敢回來。
屋裡燈都沒點,劉桂花把從娘家順的一些果子蔬菜放在桌上,臉也不洗倒頭就睡。摸黑卻碰了一手粘膩,伴隨濃重的血腥。
江順德被撬斷了門牙,嘴裡全是血,發不出聲痛的隻能嗚嗚叫。
劉桂花驚叫一聲,以為自己碰了鬼,抄起家夥就往江順德身上扔。
江順德忍著痛大罵:“你這死婆娘,快放我下來。”
被顧承武打了不說,還被自家婆娘給打了。一想到這些災禍都是劉桂花帶來的,江順德就氣不打一處來。
剛被放下來,拳頭就掄到劉桂花身上,警告他不要再招惹顧承武。
劉桂花被一拳打懵了,半晌沒反應過來,直接趴在地上就撒潑:“沒天理啊,我這些年跟著你吃糠咽菜,現在就因為一個外人來打我,你良心是叫狗吃了嗎!”
村裡女人都是看自家男人臉色吃飯的,劉桂花罵罵咧咧,無疑是讓江順德沒了麵子,此時正火上澆油。
他被顧承武一通警告,現在想起顧承武都直打哆嗦,沒耐心再對劉桂花說什麼好聽的話,直放話:“再讓我聽到,我、我就休了你。”
“休了我?!”劉桂花一聽這話,氣的坐起來,道:“老東西,有本事你就休啊,大不了老娘跟著墨哥兒去鎮上!我墨哥兒有的是本事讓我過好日子,你休了老娘老娘還不稀罕。”
她這麼多年在江家的底氣就是江墨,江墨能在鎮上讀書,還認識縣令家的千金,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來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