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樣啊,要去我家看看嗎?”
“可以嗎?”
“我都問出來了,你還問可不可以,江逾白,你今日有些傻傻的。”
江逾白沒否認,遇上能牽動他心緒的她,他小心翼翼想拉近與她的距離,卻又怕她生厭。
“你家人可在家中?”
“家中隻有三人,爹娘遠遊未歸,如今隻有我。上元節時他們回過家,見我不在,留了信便又出門了。”花青燃今日出來是買早食的,卻沒想到會遇到他。
她帶著他去光顧了常去的餛飩攤子,“老板,來兩碗餛飩,帶走。今日怎麼不見大娘?”
“好嘞!花丫頭你稍等!你大娘今日去走親戚,不來。”老板看了看花青燃,又目帶揶揄地看了眼她身後,“這位是?從未在街坊見過啊。”
“不久前遇到的朋友,來尋我玩。”花青燃看了眼江逾白,笑著回。
江逾白目光微微偏開,她很喜歡笑,笑得他心旌搖曳。
不想當朋友。
待付賬時,江逾白將銅板遞出,“我來。”
花青燃點點頭,也沒和他計較。
跟著她進了門,江逾白稍稍打量了院子便收回視線,從百寶袋中拿出了兩個小包,“過來時,去買的鮮花餅與辣牛肉乾。”
她笑著接過,將其放到院中的石桌上,“你是懂如何俘獲我的胃的,餛飩也放在這兒好了,我去廚間拿筷子,你先坐。”
江逾白端坐在石凳上,頭頂是灼灼梨花。
花青燃將筷子拿出來,遞了一雙給他,“諾,吃吧,這家攤子我從小吃到大,味道不錯。”
“好。”江逾白接過筷子,低眸與她一同用了早食。
“江逾白,你要在留春城待多久?”
“不知道,我能跟著你嗎?”江逾白直直望進她的眸中。
花青燃稍愣,“當然可以,家中有空置的客房,你在這兒住下便好,我想著在家中多待一段時日。”
“多謝。”
“不客氣。”
江逾白唇角微微帶笑,低頭解開包著糕點的係繩,放於她拿出來的盤子上。
花青燃捏了一塊鮮花餅,轉身回去拿朱砂與筆。
這段時日路上遇到的惡妖忽然變多了,且有對她下手的捉妖師,顯然是對她帶著惡意而來,她的符紙用得很快。
她查過,捉妖師應當是京城林家的人。
林家人她見過,不是什麼好人,印堂帶煞,手上似乎染了不少血。
嗯,想殺她,她告狀的信已經在去京城的路上了。
等她端著東西回來,江逾白問:“需要我幫你畫嗎?”
花青燃將盤子推給他,“來吧。”
江逾白拿起筆,動了起來。
她躺到院中的搖椅上,側眸去看他。
春風拂青絲,梨花落滿身,勝雪三分白。
他這模樣是真真不錯。
花青燃移開目光,看溶雲浸日,遠空紙鳶。
江逾白畫成一張符,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畫了起來。
待將黃紙用儘,他走到她身邊,微微蹲下,“畫好了。”
花青燃看了看他,朝他伸手,笑,“拉我一下?”
江逾白站直身子,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隨後放開。
觸手肌膚溫滑細膩,他有些不想鬆手。
“江逾白,你的體溫又變低了。”
“嗯,當時處於特殊時期,體溫會有變化。”他為她摘去身上落的梨花。
花青燃眼睫一顫,距離過於曖昧了,他的氣息近在鼻息。
將梨花全部摘下後,江逾白俯身,與她目光相交,“青燃,你有心悅之人嗎?”
許是春光過於迷人,又許是梨花過於馥鬱,他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