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亦朝她行了個禮,“伯母。”
花軼行跨進門中,看了眼花青燃,見她朝自己笑,意思很明顯。
花軼行轉頭對江逾白沒好氣道:“你一個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大妖,叫我這三四十歲的人伯父有些不妥當吧?”
說著,他隨手將門關上。
一靠近便察覺他這氣息不同於人,花軼行的道行已然是高深,微一思索便知道他是妖了。
“我想求娶您家千金,理當如此稱呼。”
“人妖殊途。”花軼行冷笑了聲。
“誰說人妖殊途?不過殊途同歸。”江逾白對上他審視的目光,道,“再如何不同,也不過是血肉之軀,最終的歸宿亦不過一抔黃土。”
“你活了多久?”
“五百餘年。”
花軼行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五百餘年,在大妖中也不過是小輩,你壽命至少兩千年,青燃最多也隻能活一百五十年,你青春長駐,她年華老去,我們故去,又怎知你後來不會傷她棄她?”
“我將妖丹交予她,與她同生共死,若我傷她棄她,她隨時可以殺我。”
妖丹是妖的命。
“你不說空話?”
“穎山蛟王,從無虛言。”
“林家要殺青燃的消息是你遞的?”他們夫妻倆順著線索查下去的時候,有妖引著他們往林家上查,不然他們也不能那般快查清趕回來。
現在想來,那妖的氣息與眼前的妖身上的氣息有些相像。
“是。”
花軼行最終看了他一眼,背過手去又哼了一聲,“彆以為這樣就可以娶我家乖寶了。”
柳夙綺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你怎麼和我的救命恩人說話的?”
花青燃看著江逾白,疑惑很明顯,他還救過她娘?
“娘子,這救命之恩又是怎麼說?”被親親娘子打了,花軼行瞬時歇了火,詫異問。
“遇著你那年的前一個月,我在穎川旁的汾川與先師遊曆,遇到了一隻千年大妖,不敵,然後被恩人救了。”
“我還未來得及問他姓名與謝恩,他就離開了。”
柳夙綺素不愛與姐姐一般待在家中,時常溜出門去玩,遇到了捉妖師,然後賴上了他要拜師,那捉妖師見她資質還不錯,也就收了她為徒。
柳家拿她沒辦法,就隨她去了。
花軼行朝江逾白抱拳行了一禮,“我代內子多謝恩人。”
江逾白避開,“您客氣了,我不敢受這一禮。”
“恩人……”
柳夙綺剛開口便被江逾白打斷,“某姓江名逾白,字非墨,您叫我名便好。”
柳夙綺看了眼自家女兒,點了點頭,“那逾白,你們坐下再聊會兒?”
江逾白看了下花青燃,點點頭。
“老花,你招待一下逾白,我和乖寶說說話。”說著她把花青燃帶回了房內。
總得問問女兒到底怎麼想的,恩情是恩情,婚姻是婚姻,兩碼事。
“坐吧。”花軼行看向江逾白,率先在桌子旁坐下。
江逾白聞言坐下,給他倒了杯熱茶,“您請。”
花軼行怪不適應的,一個幾百年的老妖怪對自己這麼尊敬,還用上了敬辭。
哼,惦記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