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人人平等,那為什麼你言語之中對我乃至對其他女性都是輕蔑和看不起呢?光說不做嗎?”
“你將他們宣揚的平等奉為真理,那為什麼他們將大炮與槍口指向我們?”
他們用“自由平等”掩蓋自己野蠻侵略的真麵目,被侵略者還將他們的謊話奉為圭臬,有點可笑。
“你學了那麼久,學的什麼東西?空頭理論嗎?”
有用的沒學到,學的儘是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我這身衣服很丟臉嗎?你們穿的洋裝就很高大上嗎?舊學就全然是糟粕嗎?”
“連傳統都忘記,一味媚外的人,隻會成為他人的附庸,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
歌舞廳內,有記者架著攝像機,將這場對話寫在本子上。
“我爹娘眼光不太好,和你家訂了婚,還借你錢留洋。”寧桑榆從袖子裡拿出一張借據,舉到張致博麵前。
“諾,契約自由主義的忠實擁躉,有點契約精神,把七年前借我們家的錢還我。”
“當時你借的是銀子,那換成現在的貨幣,是大洋或者紙幣,掏錢吧。”
寧桑榆又把訂婚書拿出來,“信物還我,不還那我就登報讓全城人都知道光鮮亮麗的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偽君子。”
登報,她也會啊。
婚約她早就想退了,就是張致博在海外,她找不到人而已,朋友來信說張致博回國了,就來臻城退婚。
當然,尋親也是真的。
他在海外的事,寧桑榆都知道。
張致博被她說得啞口無言,漲紅著臉道:“信物我死當了。”
沒想到他這個素未謀麵的未婚妻這麼牙尖嘴利,也不是他想象中滿口仁義道德之乎者也的樣子,她反駁他的話他一點都接不上。
“那照十倍賠吧,訂婚書上寫得清清楚楚的。”寧桑榆看了眼旁邊的攝像頭,“這地方還挺好。”
張致博咬著牙將身上帶著的紙幣都給了她,腆著臉朝其他人借了還不夠,於是又打了欠條。
寧桑榆將訂婚書撕了,又把欠條收好,“我把你的話都聽完了,知道我為什麼不一開始反駁你嗎?”
“因為就像你說的那樣,言論自由,你有說話的權利,但我的評價是,你說的東西,都是鬼話,我不同意你說的每一個字。”
“把錢送到欠條上的地址,從此山水不相逢。”
寧桑榆抬頭,看了眼樓上那道視線的主人,轉身離開。
今天早上的那一槍,讓她記憶猶新。
忽然,槍聲響起,盈樂樓騷亂起來,尖叫聲和其他聲音此起彼伏。
寧桑榆小心翼翼躲在角落裡,拉過桌子擋住自己,她覺得自己運氣是真不好,短短一天,遇到兩場槍事。
槍聲不絕於耳,寧桑榆捂住耳朵。
越向黎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在屬下有行動的時候就下了樓,向她靠近,最終站在她旁邊。
十五分鐘後,事態被控製住。
“大帥,剩餘的敵人都已經抓住了!”林平夷向越向黎報告。
“收拾殘局,活著的帶回去。”
“是!”
腳步聲離去,過了一會兒,寧桑榆忍不住探頭,卻對上了越向黎的目光。
越向黎垂眸,“不出來嗎?”
周圍已經沒有人了,地上是雜亂的桌椅和破碎的玻璃,吊燈閃爍,明滅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