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亦是。”徐吾軾將茶盞重新放到桌上,看她沒什麼手法的動作,問:“我幫你重泡?”
禹箏不客氣地將茶盞推到他麵前,“謝了。”
小時候沒少調皮搗蛋,經常惹得她爹嚷罵,禹箏從小就學會了察言觀色,如今看他態度和熙,便從善如流。
禹箏猛然驚醒,多打量了他一眼。
警惕心她不是沒有,相處不過半個時辰,她竟然生了接納他的心思,認為他是自己可以得寸進尺的對象。
她手搭在座椅扶手上,明目張膽打量他。
徐吾軾抬眸,“怎麼了?”
禹箏指尖輕點扶手,慢悠悠道:“我覺得……”
“你長得挺好看,若要形容,那便是,秋水為神玉為骨,自是風流難筆拓。”
她隨意找了句話應付,但也沒說錯。
修仙之人樣貌都好,他是一等一的好。
徐吾軾微愣,將茶盞送回她麵前,麵上微微帶笑,“多謝誇讚。”
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禹箏暫時壓下心中那抹警惕,繼續喝著茶。
“禹家鮮少來人,自萬年前避世而舉全族之力以擎北天,為了不被打擾,與外界隔絕,自此無人可探。”
“十幾年前,夏叔誤入北境,與我爹結交,他便為萬年間第一個入禹家之人。”
“你是第二個。”
“但這浮圖境,非禹家主家嫡係不可入,你是入浮圖境的首位,這時空亂流倒是巧。”
“嗯。”
萬界珠:真巧,我弄的。
禹箏轉著茶托,抬眸睨他,“你倒是不讓我的話掉到地上,沒話也要應。”
徐吾軾點頭。
她指腹摩挲著茶盞上的雕花紋路,覺得麵前這人還挺有意思的。
喝完茶,徐吾軾用引水符招來水,將茶具洗了,並擺放好。
禹箏手指又是一點,指尖靈光躍動,茶具又消失在桌上,她站起身來,往殿外走。
徐吾軾跟在她身旁。
禹箏站在殿前,指了指遠處溟蒙繚繞的群山,“那裡有一到七階的妖獸,你若是待著無聊,可以去曆練。”
“又或者,可以回到方才我們所待的殿中,那些漂浮著的書,你隨意取看。”
“我還有些事,半個月後回到這裡。”
說完,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天際。
徐吾軾看了會兒她消失的方向,隨後轉身回到殿中,用靈力將其中一本飄著的書取下,坐在椅子上看了起來。
其中有文字標注,字跡尚顯稚嫩,但字句工整,應當是她年幼時所寫。
他又抬頭看了一眼,殿中所浮之書,神識掃過,壹萬叁仟伍佰玖拾肆本,不愧是能獨自修史的人。
看了半月的書,方才察覺到她的氣息回來,但有些不穩。
徐吾軾轉頭,見她麵色有些淡,唇色亦是有些白,不由得站起身來往她走去,“你怎麼了?”
靠近時,寒氣愈發濃重。
禹箏看了眼他,走到軟榻旁躺下,“沒事,睡一覺便好了。”
不過是毒又爆發了,她進浮圖境,也不過是為了去流炎池緩解毒發的痛苦而已。
徐吾軾想到了萬界珠和他說的話,隻一瞬間便明白了她的狀況,“服用丹藥會好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