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不錯,奶奶確實要走了。
奶奶之前確實是神神叨叨地念著一些鬼魂啊什麼之類的,經常問姑姑怎麼還沒回來看她。
於秋藝問:“那個,能給我一張嗎?”
洛絮風又拿了一張給她。
於秋藝接過後立刻貼到額頭上,掀起尾部,往洛絮風旁邊看,一下就看到了池溶月。
“你……”真的有鬼,她和這鬼長得確實是有點像,於秋藝壓下心裡的震驚,問:“你是我太奶奶的姑姑嗎?”
池溶月飄到她麵前,“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所以來求證。我變虛弱了,保鏢說我正在被記得我的人遺忘。”
於秋藝沒忍住後退了一步。
太有衝擊力了,雖然這位姑祖姥姥長得很好看,但是……但是她是鬼!
她和那張黑白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甚至是更為漂亮。
池溶月看她害怕,回到洛絮風旁邊。
於秋藝的父親等三人見狀也貼上了符紙,隨後看到了池溶月。
“這……這……”和秋藝長得像,哦不是,秋藝和她長得像。
沒有長輩像小輩的道理。
池溶月朝洛絮風伸手,對他們道:“我叫池溶月,洗硯池邊,溶溶月色。”
洛絮風把玉環交給她。
於秋藝:“太奶奶說她姑姑就叫做池溶月!十九歲死於軍閥之手。”
池溶月握著玉環飛到那幾個曾孫輩的男人麵前,“你們認識這個嗎?我從這裡出來的。”
於懷小心接過玉環,玉環到他手上不再隱形,他端詳一會兒,驚訝道:“奶奶那裡有一塊玉心,好像剛好能扣上!”
作為兄弟幾人的大哥於響恭恭敬敬對池溶月道:“太姑婆,您請,奶奶正惦記著您,她大概要去了,但不肯閉眼。”
人都怕鬼,但有的鬼是還活著的人惦記了一輩子想見卻見不到的人。
池溶月握了握手,輩分忽然好大,但她沒想太多,向東邊飄去。
於秋藝跑著跟上她,“姑祖姥姥,太奶奶叫做池詩繁,飽讀詩書,心有繁花的詩繁。她生於1911年,今年113歲了,之前身體健朗,最近兩年才病了。”
“太奶奶經常和我提起您,她說我和您長得像。”
“她說她的爺爺和她的父親讓她一定要記住您,隻有記住您您才能回到人間。我之前以為她在說胡話,因為老人家得了老年癡呆。”
“她有時會把我認成您,有時忘了所有人,但嘴裡還念叨著姑姑怎麼還不回來。”
於秋藝拿出手機,在相冊裡翻找,找到照片後舉到池溶月麵前,“您看,這是您和太奶奶他們的合照。”
池溶月拿過手機,盯著看了一會兒,記憶紛繁湧入。
她都想起來了,飄得更快。
手機落回手上,於秋藝已經追不上她了。
洛絮風朝於懷伸手,“玉環給我。”
於懷把玉環給他了。
東邊池詩繁的屋子外,一大群小輩候著。
醫生說老人家走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小輩們從天南海北回來送她最後一程。
池溶月看了眼他們,直直飄進屋裡去了。
洛絮風過來時,一大群人打量著這個從未見過的人,於懷幾人沒解釋,帶著洛絮風進去。
池溶月看著床上閉眼躺著的呼吸微弱的老人,飄到她麵前,喊了兩聲沒反應後求助性地看向後麵進來的洛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