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張庸暗暗皺眉。
瑪德。這個蔦蘿到底是什麼人?
藤條箱裡麵肯定是有東西的。很有可能和黃石路有關。
不對……
忽然又醒悟過來。
黃石路是在金陵。這邊是上海啊!
唉,腦子真亂……
果然,自己不是做偵緝的料。
誤打誤撞,瞎蒙還行。一旦需要縝密思維就抓瞎。
無論如何,現在的重點是,要找到這個蔦蘿。才能知道藤條箱裡麵的東西的下落……
忽然心思一動。
忘記了。應該去拜訪一下齊九鼎的。
他可能會看到是什麼人經過。他當時肯定也是非常警惕的。肯定會注意外麵的動靜。
但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沒有必要,儘量不要去打擾彆人。
齊九鼎不同其他人。
他的身份地位應該很高。高到徐恩曾連續親自出動。
萬一因為自己的亂入,導致對方的工作無法順利開展,又或者是出現意外,那就沒機會上天安門了。
決定叫人。
交給栗元青吧。差不多了。
於是打電話給栗元青。還是之前的那個電話。
栗元青很快來接電話。
“搞定了?”
“他自己招供,就是雍仁的手下。”
“怎麼可能?”
“我不知道。他就是這麼說的。”
“那我過去提人?”
“好。現在過來。”
張庸說了地址。然後掛電話。
轉頭看著四周。這是杜月笙的住宅啊,不知道有沒有一點財貨?
反正他本人已經去了南洋。短期內不回來……
事實上,杜月笙絕對沒有去南洋。他肯定還在上海灘某地。
不過,如果是他露麵的話,張庸正好有借口可以敲打敲打他。雞毛令箭還是很好使的。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響。
張庸隨手拿起話筒。馬美鬆的聲音傳來。
似乎有點氣急敗壞?
“張組長,你擅闖民宅不太好吧?”
“沒有啊。我是進來抓日諜的。對了。我正要找你呢。我在你們杜老板的家裡,抓到一個日諜……”
“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們複興社特務處做事都是講規矩的。最遵紀守法的就是我們。我們是用證據說話的。現在,日諜就在我麵前。他說的每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你……”
馬美鬆噎住。
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張庸的無恥。
或者說,他是低估了張庸的瘋狂。這個家夥,居然敢栽贓嫁禍到杜月笙的身上。
日諜明明不是在這邊抓的。但是,這個家夥一口咬定。他們還幾乎沒辦法辯駁。
話語權在張庸的手上。他說啥就是啥。
除非是將他做了。
問題是,他的背後是老蔣。做了後果嚴重。
況且,能不能做的掉這個家夥,也是未知數。這個家夥很怕死。出入都帶著大群人馬。
不怕英雄。
不怕勇士。
因為他們往往太自信,往往會落單,而一旦落單,就有機會。
最怕的就是張庸這種,又怕死,又小心。但是做事又瘋狂的。
日本人那麼凶殘,不知道多想做掉這個張庸。但是一致都沒有做掉。張嘯林也想做掉對方。但是依然沒做掉。
必須承認,這個張庸,絕對是打不死的小強。就是做不掉。
“炮擊總統府……”
張庸隨口說道。準備給杜月笙加點料。
無論他是否知道,是否參與,都準備給他整一塊去。讓他出點血。
這也是其他大佬喜聞樂見的。
他張庸負責唱白臉,其他人負責唱紅臉。
杜月笙想要洗清嫌疑,就得拿出部分錢財,上下疏通。
然後……
各位大佬也就有進賬了。
出麵做惡人的是他張庸,其他大佬口袋有收入,何樂而不為?
錢司令,是淞滬警備司令部的大佬,你杜月笙不打點打點?不打點的話,說不定來抓人的就是錢司令手下哦!
還有我們複興社特務處的處座。你不打點打點……
“你胡說什麼?”
“我懷疑,試圖炮擊總統府的日諜分子,可能就是被你們杜老板藏匿起來了……”
“你,你,你血口噴人!你,你栽贓嫁禍!”
馬美鬆頓時就著急了。
這個張庸,還真是什麼瘋話都敢說。
如果是換了彆人,早就被杜老板收拾了。死的不能再死。
問題是,這個張庸,收拾不得。
麻煩了。要出事。
再也顧不得其他。馬美鬆急急忙忙掛掉電話。
他需要立刻杜老板報告此事。否則,一旦被張庸將這個信息傳播出去,那就後患無窮了。
張庸:……
嗬嗬。緊張吧。緊張就對了。
我是負責提供彈藥。提供借口。羅織罪名的。真正出手的人不是我。
瑪德。道上大佬了不起?以後還不是一樣掃地?
現在出點血就能保命。等紅色來了,一掃而光,所有牛鬼蛇神,全部仆街……
忽然,看到日諜的眼神似乎又焦灼起來。
咦?他焦灼什麼?
似乎哪裡不對……
為什麼提到炮擊案,這個家夥的眼神就不對?
等等!
有故事。
立刻伸手,將日諜提拎過來。
“你知道炮擊總統府的事情?”
“土曜會做的。”
“什麼土曜會?”
“就是土曜會。”
“不是火曜會嗎?”
“火曜會是火曜會。土曜會是土曜會。日、月、火、水、木、金、土,合稱七曜。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咋的。”
張庸悻悻的回答。想要踹對方一腳。
瑪德。鄙視我沒文化是吧?特麼的,我又不是專業的。誰知道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是,問題來了。居然有七曜?
之前已經出現一個火曜會,現在又冒出一個土曜會?
難道還有日曜會、月曜會?
日寇要不要這麼無聊。搞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組織。
不過,後世的日本人似乎也是如此。各種稀奇古怪的組織層出不窮。山口組還是合法的黑澀會。
搞不懂。根本搞不懂。
但是,日諜既然提到土曜會,那就聽聽吧。或許裡麵的確有玄機。
“你怎麼知道是土曜會的人做的?”
“我猜的。”
“為什麼?”
“隻有他們是最離經叛道的。”
“離經叛道?”
張庸非常詫異這個詞。
居然從日諜的嘴裡冒出這個詞?好古怪。
然而,想想似乎也沒問題。自從唐朝以後,日寇這邊的唐文化就相當完整。
反而是我們華夏自己,將唐文化、唐建築都破壞的差不多了。很多曆史資料,都需要從日本人那裡找來。作為敵人的日本人,反而成了保存唐文化最完整的地方。也算是某種諷刺吧。
“土曜會都有誰?”
“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
“如果知道,我肯定告訴你。”
“是嗎?”
張庸眯細著眼睛。
眼前這個日諜,顯然有些不儘不實。
這個家夥,可能是在故意誤導他。不過,他也不在乎。誤導也能得到一些資料。
比如說,他至少知道了土曜會。知道七曜。
日寇在玩弄名詞這些方麵,還真是花樣百出。連什麼藻機關都有。
估計在無條件投降之前,所有的資料,也都被全部銷毀。後世的人也就不得而知。很多人可能繼續潛伏華夏。
也罷。不著急。
最不缺的就是時間。還有十年啊!
“你還知道什麼?”
“我……”
“毛利兔丸?”
“他?”
日諜欲言又止。
張庸於是知道有戲。這個日諜不簡單。
知道火曜會。知道毛利兔丸。
絕對不是乾臟活的。
“克林斯曼死了沒有?”
“我沒打中他。”
“你的任務不是刺殺克林斯曼嗎?”
“我有自己的想法。”
“什麼?”
張庸神色古怪。
什麼叫你還有自己的想法?
你不是執行命令的嗎?難道你還抗拒執行?
哎,有點出人意料啊!
抓到一個有趣的日諜。
行,慢慢說。
你到底是有什麼自己的想法。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