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使?
浪蕩子?
張庸?
不是,你等等……
這麼複雜的身份,到底是怎麼摻雜到一起的?
一分鐘……
三分鐘……
五分鐘……
終於,伊甲賀年的眼珠子能轉動了。
他的思維,也是逐漸的恢複了一點。
張庸繼續慢悠悠的說道:“在海軍那邊,我還有一個掩飾身份,叫櫻木花道……”
伊甲賀年低頭看看自己的影子。
現在是白天,有太陽,有影子。所以,自己沒有遇到鬼。
但是,他好想手裡握著妖刀村正。
然後給對方一刀。
因為這一切,都太詭異了。他完全無法接受。
你明明是張庸。是抓日諜,殺日諜最多的張庸。是最可怕的敵人。
有多少日諜死在你張庸的手裡?
光是大佐就死了好幾個。可以說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然後你突然跑來跟我說,其實,我和你是一家人。我也是日本人。我還是雍仁殿下的密使……
崩潰了……
無法接受。
張庸也不解釋,直言不諱,“伊甲君,我是來邀請你為秩父宮雍仁殿下做事的。”
“邀請我?”伊甲賀年的思維被拉回到現實。
直覺告訴他,這事不簡單。
殿下?
邀請?
他是人間清醒的。
自己何德何能,當得起殿下的邀請?
有好事肯定輪不到自己。
但是送死就有自己的份。
一時間,暫時放下對張庸的懷疑,先應付眼前的危機再說。
“對,殿下很欣賞你的才華。”
“殿下邀請我,是要做什麼?”
“雍仁殿下想要奪權。想要殺了現在的天皇。取而代之。”
“納尼?”
伊甲賀年再次石化。
絕望。
後悔。
早知道,就不坐船來了。
或者剛才果斷跳江自殺。
張庸在說什麼?
說雍仁要謀反?
要篡位?
天!
這是何等機密?
他居然知道了。
白癡都明白,這種事,是最忌諱的。
自己既然知道了。下場就兩個。要麼被殺。滅口。要麼,就是低頭。歸順。
沒有其他選擇。
他伊甲賀年最是人間清醒了。
一分鐘……
五分鐘……
伊甲賀年的眼珠子才終於轉動。
沉默。
苦澀。
張庸不理會對方,繼續說道:“二二六事變失敗以後,殿下痛定思痛,總結經驗教訓,決定改變鬥爭策略。我們要在暗中活動。我們要從底層開始積累力量。然後自下而上,徹底推翻現在的一切。”
伊甲賀年繼續沉默。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什麼都不能說。
說什麼都是錯。
“伊甲君,你願意幫助殿下實現它的夙願嗎?”
“我……”
“伊甲君,這是前所未有的機會。一舉成名,威震天下。這是比東鄉平八郎還要耀眼的榮光。”
“我……”
“伊甲君,你隻需要回答一個字:是。或者否。”
“如果我說否,恐怕下場會很糟糕。”
“是的。我會親手殺了你。”
“謝謝。”
“這是頭等機密。不容外泄。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希望伊甲君你理解。”
“那我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沒有。”
“好吧。”
伊甲賀年苦笑。
居然會遇到這樣的事,實在是意料不及。
“我很好奇……”
“我抓的日諜,都是上麵給的情報。”
“納尼?”
“否則,你覺得我為什麼能夠精準的抓到那麼多日諜?我又不是神……”
“呃……”
伊甲賀年恍然大悟。
果然如此。
果然是有內鬼。
是內鬼出賣了情報資料。
八嘎……
可惡的內鬼……
然而……
他很快又不敢多想。
這個內鬼,是誰?多半就是陰謀的雍仁殿下。
隻有他的身份,才能掌握那麼多的日諜資料。
然後安排自己的心腹,偽裝成華夏人,將那些日諜一網打儘。
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得而知。但是,肯定是有原因的。
篡位……
血腥……
殺戮……
這三個字眼是緊密捆綁的。
任何人的篡位行動,都伴隨著血腥的殺戮。沒有例外。隻有血腥和更血腥。
可怕……
居然是這樣……
那些潛伏的日諜真是可憐……
原來是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現在,雍仁殿下非常需要資金支持。我們,我們要用一切手段籌集資金。”
“你想要怎麼做?”
“豚機關的牟田岬,他不願意配合,已經被我處決……”
“你殺了他?”
“不要驚訝。所有拒絕效忠雍仁殿下的,都被我殺了。”
“如此說來,岸田武夫,已經……”
“伊甲君,不該問的不要問。否則,對你沒好處。”
“知道了。”
伊甲賀年急忙低頭認錯。
事到如今……
隻能接受……
“我們必須削弱軍部的力量。”張庸繼續侃侃而談。
也不知道怎麼的,他格外來勁。
本來,極度荒唐以後,應該是無精打采才是。
然而,一提到謀反,篡位,殺戮,他就感覺自己好像是打了雞血。
要篡位的不是他。是雍仁。
可是,感覺自己比雍仁還來勁。甚至還冒出了一攬子計劃。
做好事,半天想不出一個點子。
但是做壞事,眼都不眨,各種壞水就拚命往外冒。
仿佛就是:謀反?篡位?我強項啊!
現在,雍仁想不想謀反,如何謀反,已經不重要。
因為他張庸已經將它捆在戰車上。輪不到它說話。
“軍部有雍仁殿下的支持者。但是,他們的力量還不夠強大。便所扉他們,還是愚昧的效忠裕仁的。還有東條英機等人也是。所以,我們要想辦法除掉東條英機。或者是給他製造麻煩。”
“你想要做什麼?”
“靜悄悄的行動。”
“靜悄悄?”
“對。我們要現將軍部的底層力量瓦解。包括所有的諜報機構。”
“可是,他們是為了謀略華夏的……”
“如果讓軍部謀略華夏成功,軍部的實力會更加膨脹。現在陸軍是二十多個師團,一旦開戰,就會增加到三十、五十,甚至是上百個師團。到時候,軍部會成為可怕的怪物。很難對付。”
伊甲賀年:……
我覺得,現在軍部就很恐怖啊!
說真的,你這樣謀反,真的有成功的可能性嗎?鬥得過陸軍?
“第四師團是我們的人……”
“大阪師團?”
“對。”
張庸氣定神閒。
其實,他和大阪師團還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但是,無所謂。先忽悠。
好不容易才忽悠到一個。當然不能放過。
這個伊甲賀年,是北海道劄幌來的,對天皇的敬畏之心,似乎沒有那麼強烈。
畢竟,在日寇本土,北海道可以說是化外之民。
距離東京實在太遠。
“在土曜會的基礎上,我要成立一個更加秘密的組織。”
“願聞其詳。”
“我們這個組織,叫做菊花的刺。”
“菊花的刺。”
“對。我們是帶刺的菊花。”
“軍部有刀,我們有刺。我們躲藏在黑暗中,給敵人最致命的一擊。”
張庸雲淡風輕。
腦海就那麼一轉,已經有一攬子計劃。
自己都暗暗佩服自己。
瑪德。我真是天生的反骨仔啊!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