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張合早就猜到劉毅為什麼不殺他。
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張合很糾結。
想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畢竟還沒死。”
劉毅明白了，意思是袁紹的知遇之恩沒有報完。
不過張合卻又對劉毅行了一禮，道：“但丞相對張合的恩，張合記下了，隻是張合身上還有事沒辦完，還請丞相給張合一點時間。”
劉毅盯著張合，隨後點了點頭，道：“袁紹這個人外寬內忌，該狠的時候不狠，不該狠的時候狠得果決，他遲早要成為我階下囚，而我料定這次回去，你必被袁紹猜忌，到時候，將軍還需要多加小心，防備袁紹對你不利。”
“這……多謝丞相提點，張合謹記在心。”張合心中並不相信，但還是感謝。
“讓他們走！”
劉毅抬手一揮，下令放行。
“出去之後，帶著你的隊伍撤回去吧，你們這麼攻城，無非是自尋死路罷了，都是大漢勇士，不該把血流在自家的土地上。”
張合嘴角抽了抽，心中說不出的滋味，深深的看了劉毅一眼，然後抱拳，彎腰，行禮，這才轉身。
城牆上，軍士們讓開一條路。
自然不可能打開城門讓張合離開，放開一段城牆，張合等人自己跳下去就行。
城外高覽第一時間就發現有一段城牆突然沒了防守，頓時大喜：“莫非是張合殺過來了？”
下一瞬，果然見到張合出現在那段城牆邊。
高覽激動的一拍大腿，當時就要下令讓大軍從這個位置突破上城，結果緊跟著就看見張合等人從上麵飛簷走壁跳了下來。
“什麼情況？”抬起的手僵在半空，高覽滿臉懵逼。
正是該一鼓作氣攻殺上城的時候，怎麼卻又跳下來了？難道說……
高覽甩了甩頭，把腦海中的雜念拋出去，迫不及待的就往關口的方向策馬過去。
沒多遠就迎到張合，正要詢問，張合卻先開口：“下令收軍撤退！”
“啊？”高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如一個傻子看著張合。
“情報出錯了，劉毅帶著幾萬軍兵在守關隘，我，我被劉毅打敗了，他不殺我，放我回來……”張合也不知道該怎麼給高覽解釋。
也就虧得兩人是兄弟，否則就這事兒說不定搞出什麼麻煩來。
而高覽對張合的話則是深信不疑，今晚攻城，死了也有三五千，傷的更多，就這還沒摸到城樓上，現在竟然發現劉毅還在關內，一切似乎就說得通了。
再打下去，也是徒增傷亡罷了。
高覽隻得下令停止進攻，先撤兵十裡再說。
很快，袁軍如潮水一般退去，劉毅和劉備再次並肩站在城牆上，看著漸漸退散的袁軍，以及城牆下堆積如山的屍體。
“結束了，眼下，就該是收兵的時候了。袁紹沒了糧草，不出三日大軍必亂，打不打都無所謂了。”
劉毅長舒一口氣，喚來傳令官，命令道：“傳我軍令！命賈詡、華雄等人脫離戰鬥，收軍回寨！”
“諾！”
傳令官急速而去。
劉毅的目光則是又看向癭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