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威點了點頭:“張大人和我的想法基本一致,也就是說他在女真內部過的其實並不是多好啊,一入暗處,再想出來,可就難了,他這是沒有彆的辦法了,將性命和前途都壓上去了,孤注一擲了啊。”
“若是我們現在給他另外一個機會,張大人覺得,他會不會就範?”
張三點點頭:“我覺得有機會。”
“女真大本營,山高林密,我們想要剿滅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就算能成功剿滅,又要花費我們多少將士性命,又要費多少錢糧呢,我們大明,如今可不富裕啊,現在我們都在爭時間。”
“皇太極可太了解大明了,知道我們內裡也有困境,所以皇太極在爭取短時間內,將內部不穩解決掉,從而不斷騷擾我大明,讓我遼東徹底陷入戰爭泥潭中,而我們在爭取短時間內解決掉這個對手,給遼東,也給朝廷,爭取緩一口氣的機會。”
“相比之下,他們拖的起,我們拖不起,所以,用非常規的手段解決這些東西,才是最好的選擇。”
張三頷首,覺得朱威和彆人果然不同,大明這些官啊,最是“沉穩”了,有功勞了一定搶,但是有可能出問題的事,一個個的都躲得老遠,事情解決了,有功勞了,一個個能從各種方麵訴說自己為了此事的辛苦,而失敗了,卻又能從各種方麵踩一腳。
說的好聽一點,這是為官的智慧,說的難聽一點,就是屍位素餐。
張三很少見有官員這般主動去做一些事的,所以有些詫異,按照朱威的年紀,現在已經了不得了,若是平穩乾幾年,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可是他卻要做這麼一個危險的事,沒有絲毫猶豫。
“朱大人,真的要這麼做?”
朱威點頭:“張大人不也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嗎?皇太極的權利中心,我們進不去,其他的外圍情報,對我們並無太大用處,咱們現在唯一的機會,不就是這個範秀才了嗎?”
“可是…朱大人,你就不怕他?”
朱威知道張三的意思:“怕他對我不利?”
朱威輕輕搖頭:“不會的,十幾歲就得了功名的人,在女真權貴都不喜歡的情況下混出來的人,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張大人,你想一想,若是這個範秀才真的給皇太極高密了,你覺得皇太極知道大明聯係他之後,還能信任他嗎?”
張三搖搖頭:“為上位者,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那就是了,所以我們聯係他的話,他隻有一個選擇,就是見我,然後和我談條件,而後徹底的倒向我們,因為…他也怕,怕我們將聯係他的事傳揚出去,所以,他會表現的特彆聽話,努力的證明自己是有用處的。”
張三聽到後,直接後退一步,拱手行禮道:“朱大人,遼東夜不收,以後可隨意調遣。屬下告退。”
“張大人慢走。”
張三走後,這諾大的城頭上,又隻有朱威一人了,顯得有些孤獨。
出了山海關的張三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城頭上的朱威,麵帶笑意,朱威的種種表現,已經成功的將張三折服,遼東夜不收…終於可以露出獠牙了。
……
京師,工部後院。
“七叔,我的飛天器,取到了重大突破,比你厲害吧?”
朱常瀛看著手舞足蹈的朱由校,氣不打一出來,蒸汽機車最近沒有什麼太大進展,反而出現了各種問題,反觀飛天器,現在已經能夠可以控製高度了,並且載人載貨的能力,大大加強了。
“一邊去,彆煩老子。”
朱由校撅起嘴喃喃道:“我要去給我爹告狀,說你想當我爹。”
朱常瀛聽到後直接一腳踢了上去:“臭小子,老子教育教育你。”
“彆打了,我錯了…”
兩人打鬨之時,王異已經到了工部後院,看著這兩個殿下,王異也是有點懵逼的,啥玩意兒啊,這就是天家子嗣?
徐光臨見狀連忙上前將兩人分開:“兩位殿下,朱威朱大人派人來了,有要事求見兩位殿下。”
兩位立馬停下,異口同聲的問道:“在哪呢?”
王異這才上前:“桂王殿下安,太子世子殿下安。”
朱常瀛一把將朱由校推到後麵,上前問道:“朱威那臭小子有啥事啊?”
王異從懷中掏出兩封信,遞給朱常瀛。
朱由校眼尖,看到有一封是給自己的,立馬上前與朱常瀛搶了起來,不過就憑借他這小身板怎麼能和朱常瀛這個牲口比呢?很快就被製住,不能動彈了。
朱常瀛一手壓這朱由校,另外一手和嘴並用,將信打開。
“靠…就這事啊,老子早都做了,還以為給我說什麼呢?”
“七叔,讓我看看。”
朱常瀛手上又一使勁:“安靜點。”
而後又打開給朱由校的信,看過後哇哇亂叫:“怎麼回事啊,給我的就是前兩句話,給你的就是這麼長,太偏心了吧?”
開玩笑呢,朱威可是知道朱由校是以後的皇帝啊,怎麼能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巴結巴結呢,而朱常瀛對朱威來說,像個朋友,像個兄弟,自然就隨便一些了。
“七叔,這是朱先生給我寫的,讓我看看…”
朱常瀛將信甩道朱由校臉上:“自己看去…”
朱由校連忙爬起來,也顧不得身上的灰塵了,抓起信就讀了起來。
看完後朱由校一躍而起:“哈哈哈,七叔,我就說我比你厲害吧,我的飛天器朱先生用的到哦,讓我多做幾個送去遼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