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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
這三天來找朱威的人很多,大都是希望朱威振作的,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最讓朱威意外的那個人來了,那個人就是薛昆侖。
薛昆侖並未和朱威說什麼政治局勢,而是大談風月詩詞,不得不說進士出身的薛昆侖,學識上是沒得說的,朱威哪怕有著後世的經驗,也不過是堪堪能插上兩句話而已。
兩人一直從早上談到中午,大部分時候都是薛昆侖在說,從先秦詩歌說到唐詩宋詞,從帝王野史,說到民間風俗。
朱威並不是一個沉浸在情緒中出不來的人,王異的死對他而言,是類似於親人去世的感覺,可是痛的很了,反而沒覺得有多痛了。
所以在王異葬禮之後的這幾天,朱威看著像是走出來的樣子。
所有人都覺得朱威想開了,可是薛昆侖不這樣覺得,再秦冉兒過來又換了一次茶之後,薛昆侖突然道:“朱威,你說人和人的感情,會不會和這茶一樣,剛開始你儂我儂,可是後麵就沒有茶味了,除非換了新茶。”
朱威一滯:“薛大人,你說的我不懂。”
薛昆侖搖頭:“朱威啊,你是聰明人,你是懂得的。”
半晌之後,朱威才回話:“我懂,可是新換的茶,也永遠不是最開始的那泡茶了,茶的滋味是變淡了,可是它的滋味已經和我融為一體了。”
薛昆侖點頭微笑:“不錯,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了,你和旁人不同,你對他人的情感,是在利益之上的,雖然你這樣的性子,在官場中並不一定能走的很遠,但是做你的同僚,應當會很安心。”
朱威終於抬頭,看著薛昆侖,眼中帶著詢問的色彩。
薛昆侖一笑:“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見見你了,但是你先去了京城,又去了遼東,後麵又發生了這麼多事,一直沒有機會,或者說,我對見你還有一絲顧慮。”
“顧慮?薛大人請明言。”
薛昆侖歎了一口氣:“我可以說是申黨的人,嗯嗯…你可能不熟悉,申公是張先生推舉的人。”
朱威瞬間抓住了重點:“張先生?張居正?”
薛昆侖點頭:“不錯,張居正臨行之前,薦舉兩人入閣,參預機務,一是禮部尚書馬自強,一是吏部右侍郎申公了。陛下詔準,命馬自強以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學士,申公以吏部右侍郎兼東閣大學士,入閣辦事。不久,申公進為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而又在張四維去世之後,成為內閣首輔,但是最後被陛下罷免。”
朱威皺眉:“也就是說,你們其實是太嶽公的人?”
薛昆侖微微點頭:“可以這樣說。”
朱威越發不解:“薛大人告訴我這些,是想要做什麼?”
薛昆侖擺擺手:“沒什麼,這次寧夏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這官也算到頭了,臨走之前,想著和你說一說心裡話,如履薄冰幾十年,一朝夢碎啊…嗬嗬…”
薛昆侖顯得很失落,可是朱威隻覺得很假,抿著嘴並不說什麼。
薛昆侖等了一會兒後,還是忍不住說道:“按照陛下的心思,頂替我的人,會是東林黨人。朱威,你是知道東林黨的,以後萬事可要小心了。”
朱威一愣,隨即異常鄭重的點頭道謝。
薛昆侖走的時候,很是開心,但是屋裡的朱威卻是另外一副模樣。
秦冉兒過來收拾茶杯,朱威突然道:“將薛昆侖喝過的茶杯扔了。”
“嗯?大人,你們不是談的很好嗎?”
對待秦冉兒,朱威沒有什麼隱瞞:“什麼很好,他和京城那些東林黨一樣,都是小人而已。”
“薛昆侖說他是申時行的人,想必這是真的,但是申時行絕對不是太嶽公的人,我若記得不錯的話,這申時行還在太嶽公死後為了討陛下歡心,還指示言官對太嶽公大肆汙蔑,現在倒成了太嶽公的人了?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