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出頭了,好不容易能夠享富貴了,魏忠賢怎麼能放手?
出京之時,在定陵的周琦給他帶了一句話,說想要富貴,就要簡在帝心,魏忠賢倒是能夠將朱由校哄的很開心,但是他不在朱由校身邊啊,不在身邊,乾什麼都是白費。
心中正是焦急的時候,哪裡能停下,沒好氣的道:“停什麼停?今日才走了多久?趕緊到沈陽,咱家賞你們酒喝!”
“公公…小的們倒是還能支撐,但是這些牲畜不行啊,再走下去,這些牲畜累死了,咱們過去更慢了!”
魏忠賢一滯,看著嘴角都有些白沫的牛馬,歎了一口氣:“距離沈陽還有多遠?”
“還有一百裡,不遠了…三日之內肯定能到。”
魏忠賢想了想,而後搖頭:“不行,三日太久了,最多後日要趕到,今天先歇息吧,明日大早趕路。”
“公公…”
那人還想說什麼,卻直接被魏忠賢打斷:“閉嘴…這是軍令,後日能到了沈陽,每人賞二兩銀子,若是到不了…咱家把你們一個個的頭全給砍啦!”
二兩銀子,基本夠一個人活一年的了,聽到有銀子拿,所有人都自動忽略後麵那句話了,一個個異常興奮。
“嶽將軍,辛苦了!”
魏忠賢發現正在巡查的嶽陽,主動打招呼。
嶽陽現在已經是山海關參將了,除了劉鋌,山海關就數他最大。
不論彆的,若隻論認同感,山海關的人對嶽陽的認同感,要比劉鋌強的多。
畢竟嶽陽本身就是山海關的人,更是前山海關總兵吳官的副將之一。
原本這等運送軍費的事情用不著嶽陽這般人物出馬,但是魏忠賢害怕啊,若不是劉鋌不能遠離,魏忠賢都想要讓劉鋌跟著了。
嶽陽對閹人從來都沒什麼好感,隻是“嗯”了一聲。
魏忠賢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咱家知道嶽將軍的,在京城朱威朱大人給咱家說過將軍的厲害。”
嶽陽神情終於變了:“哦?你認識朱大人?”
“那是自然,咱家在皇爺身邊當差,皇爺和朱大人的關係嶽將軍應該知道吧?自然和朱大人很熟悉了。”
嶽陽來了興趣:“遼東一彆,已快五年,不知道朱大人現在是否安好?”
“那自然是好的,朱大人現在回寧夏可,任寧夏守備。”
嶽陽皺眉:“守備?朱大人當初可是遼東督軍,為何降成守備了?”
魏忠賢搖頭歎氣:“這就說來話長了,朱大人是咱家見過的最正直的人了,原本回京之後,大行神宗皇帝任命朱大人為欽差,整頓大明商稅之事,可是朱大人到了山西,直接殺瘋了,總兵巡撫還有那十幾家的大家族,給殺了個乾淨,這才獲罪回到了寧夏,不過皇爺和朱大人的關係非比尋常,想必很快朱大人就能再入朝堂了。”
聽到這裡嶽陽才放下心來,雖說五年了,朱威並沒有聯係過他,他也沒有聯係過朱威,但是戰場上出生入死的交情,可是非比尋常的。
不過嶽陽久經沙場,自然不會因為魏忠賢的三言兩語就失了分寸,對著魏忠賢一拱手:“魏公公,夜裡風大,小心著涼,本將先去巡查,有時間再聊。”
魏忠賢也是笑嗬嗬的道:“好…嶽將軍請便,正事要緊。”
等到嶽陽離開之後,魏忠賢直接變了臉色“呸…裝什麼大尾巴狼?平常你都沒資格見咱家,今日倒好…哼,和朱威一起的人,咱家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
“國主…寧遠有消息,說有一隊人馬朝著沈陽而來,數十輛車馬上,裝著三十萬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