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動作還是語氣,哪裡能看出半點誠心?
朱術雅深吸一口氣:“朱威,你來寧遠,是想要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女真叛明,罪當滅族,本官身為遼東督軍,而王爺是遼東藩王,自然要過來和王爺好好商議一番了。”
朱術雅冷笑:“好啊…那本王開城門,你敢進來嗎?”
朱威扭頭看著身後的兩千餘兵馬,搖了搖頭:“讓我這兩千多兵馬一塊進去唄。我一個人膽子可小了,害怕王爺對我不利。”
“世人都說朱威膽大包天,殺了多少巡撫總兵了,今日一見,倒是與傳言不符啊?”
朱威擺了擺手:“嗨…王爺啊,你這消息不靈通啊,都是聽誰說的啊?我朱威是大明臣子,做的所有事都是上麵讓辦的,要不然哪裡有那麼大的膽子?”
“莫要憑口舌之快,朱威…你今日過這般作態,已經是大不敬,本王心善,不與你計較,快快退兵,否則彆怪本王不客氣。”
朱威置若罔聞,指著前麵跪了一地的大淩河堡的俘虜說道:“那這些人呢?殿下不要了?”
朱術雅皺眉:“這些都是些什麼人,與本王何乾?”
話音剛落,大淩河堡的千戶,也就是真正的林舉猛地抬頭,對著城頭大喊:“王爺,是我啊,是下官林舉啊…王爺,屬下對你忠心耿耿,做了多少臟事壞事,王爺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林舉是真的怕了,因為他見識了朱威的殘忍和冷血,知道落在朱威手上會死的很慘,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遼王了。
朱術雅一聽臉色一變:“一派胡言…”
林舉嘴中話不停歇:“萬曆四十年,屬下給科爾沁送了一整個千戶所的裝備糧草。”
“萬曆三十五年,屬下奉殿下命令,幫助女真奪了義州…殿下都忘了嗎?”
朱術雅快氣瘋了,這事是能說的那嗎?
“快快…殺了他,殺了他!”
“王爺,下麵幾百號人呢。”
“全殺了!快點殺…給本王殺!”
“是…”
“準備…打…”
“啪啪啪…”
“轟…轟…轟…”
寧遠城門口,順便變成修羅場。城頭上火器吞吐著火舌,肆意收割著“自己人”。
朱威眉頭一凜,朱術雅彆的不說,心狠是真的狠。
若是朱威想要殺大淩河堡的人,何必等到現在?早都殺了,也不費什麼事,為何不殺呢?就是因為朱威心裡還是將這些人,當作大明的人。
對外可以重拳出擊,對內要心存一份柔軟,當然了,前提是沒有威脅,若是不分敵我的話,則與畜牲何異?
雪白的地麵綻開血花,有些沒有死的,在抽搐呻吟,有些躲過一劫的,拚命朝著後麵跑。
“大人,要不要攔住?”
朱威搖頭:“隨他們去吧。”
城頭的朱術雅露出殘忍的笑意:“朱威…彆以為找了幾個人就能隨意誣陷本王了。”
朱威歎了一口氣:“遼王殿下,其實…我沒想用他們來威脅你。”
朱術雅一愣,隨後更加癲狂:“朱威,你還在騙本王,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朱威眯著眼睛,死死盯著城頭上的朱術雅,一字一頓的說道:“最後兩個時辰期限,請…殿下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