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極皺著眉頭:“滾一邊去,你忘了嗎?咱家大人的夫人,也叫冉兒,若是被咱家大人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朱缶一愣,連忙拍了拍腦袋:“哎呀,忘了這一茬了。”
隨後轉身對著劉冉兒道:“這個…劉姑娘,咱們能不能改個名字?”
做這種生意的女人,對名字看的可不重要,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人拒絕的,尤其是提出這個事情的,還是朱缶,可是劉冉兒臉色一邊,咬著嘴唇搖頭:“小公爺,抱歉,請恕奴家不能從命!”
朱缶一滯,他沒想到劉冉兒會拒絕他,不過從他縱橫風月場多年的經驗來看,覺得這劉冉兒不過是想要多些好處而已。
“說吧,要多少錢?隻要不過分,本少爺就準了,但是你要是太貪的話,本少爺可不會憐香惜玉。”
劉冉兒卻是直接跪下:“小公爺,你若說彆的,奴家絕無二話,可是改名字,奴家寧死不從。”
朱缶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無法無天慣了,眼前這女人確實符合他的胃口,可是這不代表他就會對這個女人聽之任之。
對他們這種人來說,除了正妻之外的其他女人,都是玩物而已。
今日他們將高攀龍綁了過來,就擔心被彆人發現,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朱缶殺心已起!
劉冉兒好似感覺到了一般,身子一緊,抬頭看著朱缶眼神欲泣:“小公爺,奴家有不得已的苦衷,還望小公爺體諒!”
就在這時,門被一腳踢開了,朱威皺著眉走了進來,身後的,則是毛紀了,在京城還沒人能夠瞞的過錦衣衛的。
毛記站在門口朝裡麵看了看,沒有進門,反而在門口守著。
讓錦衣衛指揮使這般模樣的,想來是對這些勳貴子弟也是頭疼的很啊。
朱威往凳子上一坐,也不看張之極等人,更不看高攀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沒什麼滋味…
張之極等人一口大氣都不敢喘,他們是真的怕朱威。
“怎麼了?剛回京城就耐不住寂寞了?跑到這裡來尋快活嗎?快活就快活吧,現在還要來強的?老子他媽的平常就這樣教你們的嗎?還是你們的老子就這樣教你們的?”
“砰!”
酒杯被朱威砸到地上,原本心中就有些氣,現在看到被自己抱有厚望的幾人還是這副模樣,經曆過威海縣那些事之後,還來這一套,朱威一時間隻覺得失望透頂。
在這時候,什麼高攀龍,什麼方從哲都不重要了,朱威很少喝酒的,這次是他第一次主動喝酒,就是因為失望。
大明在這個階段,能不能繼續強大下去,靠的不是朱威這種人,而是這些官二代權二代,這封建背景下,社會能不能進步,不是那些大字不識的平頭百姓決定的,真正的決定權還是在這群少數人手中。
其實朱威一直在做一件事,那就是讓自己去影響更多的勳貴或者大臣,這群人隻要好了,大明就壞不到哪裡去。
可是現在呢?朱威隻覺得一切真心都被喂了狗。
朱缶知道這是朱威誤會了,可是朱威這副模樣,他一時間也亂了方寸,隻是低著頭,也忘了解釋。
張之極,徐希還有胡厲也是一樣的。
“這位大人,奴家暫且這般叫你,您誤會小公爺了,小公爺隻是想讓奴家改個名字而已。並沒有行那種強買之事。”
朱威眉頭一挑:“名字?你叫什麼?”
“奴家劉冉兒!”
一道閃電從朱威腦海中閃過。
“劉冉兒?你說你叫什麼?”
朱威猛的起身,將劉冉兒嚇了一跳,不過好歹是見過世麵的人,劉冉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輕聲道:“奴家劉冉兒,雲南大理宣州知州劉遠道之女,因萬曆三十四年,明緬之戰失利,奴家被充入教坊司,萬曆四十六年,奴家從南京調到京城,直至如今!”
朱威呆住了,抹了抹臉,有些不敢相信的叫了一聲:“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