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寬立刻掃了眾人一眼,大家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吃瓜模樣,讓他倍感委屈,無語問天!
且迫於長兄的威勢他隻能有苦往肚裡咽,而後氣惱的看向一旁的始作俑者,裴子謖倒是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臉來,惹得王寬更是胸口跟堵了塊木頭似的難受。
“好了,這些事情自己個去書房說,如今是家宴,說點開心的,子謖,這次來能待多久?”
王老夫人到底還是心疼二孫子,雖然她也有些怵著麵厲如金剛的大孫子,但同時也不想二孫子太受苦,所以幫著岔開了話題。
“一兩個月吧,前段日子才打了場勝仗的,所以漢州軍中無事,恰逢姑母下月壽辰,所以我就代表全家來給姑母慶壽了。”
聽了這話,舅母裴氏一臉的開心,眼神中多了些期盼,隨後就問了一句。
“那子邈和子杳呢?能不能來?”
“估計夠嗆,子杳在練軍,子邈又被父親派出去辦事了。”
“子杳都能練軍了?我記著她才十七呢,這丫頭的倒是好本事,比姑母我從前還強硬些!”
說起裴子謖的這雙龍鳳胎弟妹,他眼中倒是泛著些柔情,尤其是裴子杳,在漢州可是小有名聲的軍中梟姬呢。
裴家世代簪纓,立足於漢州,乃是百年望族的鼎盛人家,從前皆以文官居多,傳至裴子謖祖父那一輩,家中倒是出了不少武將。
漢州地處淮江旁,背靠華陰山。
依山傍水的自然是個好地方,但也正是因著這個,所以多年來一直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南邊的叛軍一波又一波,總是來來回回的打個沒完,因此漢州的城池修築得也越發牢固。
與此同時,漢州城中也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便是男女皆可入伍參軍,日後論功行賞的從不以男女區分,皆是各憑本事上位,所以漢州軍中有不少厲害的將士皆為女子。
而裴子杳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年紀雖輕,但已經是漢州軍中的校尉,當年讓裴子謖一戰成名的繁城戰役中,她便是做的前鋒,所以大捷後升了官,如今也有好幾個年頭了。
現下手掌一萬人,是個當仁不讓的虎將。
“姑母這話要是讓子杳聽見了,她一定高興。”
“哎,還是在漢州的日子鬆快些,高興了就出去跑跑馬,不高興了就去練武場挑幾個人打一架,那般暢意可比在西京城裡頭麵對那些夫人小姐假笑的臉舒服多了。”
舅母裴氏嫁到文淵侯府也有二十幾年了,可還是忘不了年輕時候在漢州的快樂日子,見此,王老夫人佯裝生氣的就問了一句。
“怎麼?是侯府委屈你了?”
一聽這話,那薑時紓就差點嚇得站起來要認錯,從前她與她姨娘彆說是坐在席麵前吃飯了,連多餘上前在院子裡頭逛逛,可能都要遭到訓斥。
因而她沒想到看著慈愛的老太太還會發火,自然心中不安。
結果略微抬眼看了看,竟還看到了大姐姐一臉笑意的模樣,腦子裡頭立刻浮現出了些疑惑。
可這樣的場合,她不敢多嘴多問,隻是儘可能的將自己縮成一團,減少些存在罷了。
“老太太又調侃我,兒媳自嫁過來哪天不是當你如親生母親般對待,這西京城內要不是有您,有侯爺還有幾個孩子在,我早就跑回漢州去了,哎,丹心一片還要被您老這樣說,委屈,實在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