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若是無事,你倒是可以留在西京城裡頭玩些日子,姑母也說好長時間沒見你了,你留在這裡,也算是替裴家替我坐鎮了。”
奈何裴子杳對於享樂之事毫無興趣,連忙擺手就說道。
“算了,這種事情還是交給老三吧,我還是想回漢州練兵去呢,前些日子剛從狄戎送來的那幾千匹戰馬,我都還沒來得及好好調教就趕過來了,等這次回去我定要練一支騎兵出來,好讓南軍看看,我裴家騎兵的厲害!”
裴子杳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的自信和篤定勝過一切。
她從來都是這般張揚和灑脫,因此裴子謖話到嘴邊,但又咽了下去,因為他也知道自家妹妹本就不是能被困於後宅之人,所以也就不再多勸,反倒是另一邊的裴子邈並不推諉,看著裴子謖就淡定說道。
“大哥放心,來之前我就將軍中事都安排好了,所以西京城我留下就是,你與未來嫂嫂的婚事我親自來盯,另外,母親不也要在西京城待著嗎?有她和姑母坐鎮,此事必定辦得圓滿又喜慶。”
他們裴家的嫡長子要娶親,自然是不能小打小鬨的。
因此,西京城內要轟動,漢州也一樣,所以裴子邈說出了要留下的話後,裴子謖點點頭應下了。
彆看裴子邈整個人瞧著年歲不大,但心思縝密又專注仔細,裴家許多私事都放手讓他去處理了,樁樁件件妥當的很,因此他留下,裴子謖很放心,端起手邊的眉山霧茶喝了一口,對於裴子謖來說,這茶有些淡了,可因為它是薑時願最喜歡的,便覺得潤口得多。
“那等姑母的壽辰結束後,我們就啟程回漢州,待漢州的事情處理完我會儘快過來的。”
“好。”
裴家四人在亭子中繼續閒聊喝茶,但裴子杳卻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大哥,這次回去還是好好與父親說說,為著你那封信,安姨娘沒少在父親耳旁吹枕頭風,二哥也順勢接管了些家中的鋪子,雖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有些事還是彆開頭的好!”
她的話直白又認真,裴子謖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裴家嫡長子不育,這種消息對於裴家而言簡直就是大雷一個,自然是要嚴防死守的,但與此同時也給足了安姨娘機會,她正愁不知道怎麼瓦解他們兄妹三人的勢力呢,大好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而她的話對於一旁的裴夫人來說卻驚不起任何波瀾,整個人好像此事與她無關一般,仍舊在淡定的喝著茶,裴家三兄妹看見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因為這麼多年了,他們都知道,自家母親對於後宅這些瑣碎事情壓根就不入眼,否則也不會讓安姨娘獨寵那麼多年!
好在父親寵歸寵,但不至於會寵妾滅妻,而裴家所有的孩子也都一視同仁的被仔細教養著長大,各自做著擅長之事,兄弟幾人間也沒有鬨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表麵的客氣還是維持著的。
“嗯,知道了。”
眉山霧茶還是那個味道,但此刻裴子謖喝著仿佛愈發的淡了些。
寧安園中裴家人還算淡定,可外頭卻熱鬨沸騰。
裴薑兩家已訂親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那些權貴人家的閒談可比街頭百姓們要多得多。
畢竟對她們而言,那裴子謖可是實打實的金龜婿,就這樣好的一個姑爺夫婿)人選平白無故的落在了名不見經傳的宗正薑家,可是讓人多有不解。
可不解歸不解,薑家的地位卻因此水漲船高了不少。
接下來的幾天,原先那些顧及著文淵侯府不樂意和薑家打交道的門戶,如今為著裴家可是下了不少邀約的請帖,帖子沒有直接送入到大房,反而是進了薑老夫人的泰安院。
看著那些請帖,她樂開了花,有種揚眉吐氣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