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聰明人一點即為透
第96章聰明人一點即為透
當日攬月樓出事,她們一家人都在。
如果這禍事乃是漢王勢力策劃的,那麼三表兄定會阻止她們前去,可他出現的時候此事已經發生,很顯然他忙著救人的同時也是憤恨不滿的,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攬月樓背後的勢力乃是漢州。
而益王拔除不了就乾脆安排這麼一出將事情給鬨大。
他不方便處理的人和勢力,借由西京城內的其他人自然能處理,因此,看到裴子邈匆匆而來,薑時願才會特意上門來堵。
“表妹果然厲害,走吧,去你院子再說。”
“好。”
二人如今也算是叔嫂關係,因此多說些話也無妨,其他人看見了還以為是不是大姑娘想詢問裴小將軍的事情,所以才邀了裴三公子去院子,並沒多想。
等入了內屋,門一關,裴子邈倒是十分信賴,就把名單拿了出來,準備遞給薑時願,誰知薑時願卻搖了搖頭,沒有接。
“三表兄,這些不僅僅是裴家的秘密,也是漢王的秘密,我想他應該不願意讓非核心之人知曉的。”
裴子邈點點頭,神色比剛剛嚴肅了不少。
“表妹提醒的是,這些人你少知道些還能多幾分安全,不過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有法子幫我安置這些人嗎?”
“談不上安置,但是攬月樓這麼大的事情鬨出來,陛下不可能不查,一查的話,很有可能立馬還埋著些益王故意留下的馬腳,就是要引導他們去查裴家和漢州,與其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三表兄將這些人直接放進寧安園吧,如今正是院子安排人手的時候,名正言順的多。”
“啊?放進園子裡?那些可都是熟麵孔,若是被人發現了,豈不是坐實了那些人都出自我裴家?”
裴子邈不理解,為何要做這種上趕著送死的事情,奈何薑時願也不惱,淡定從容的就分析說道。
“以陛下和清歡公主的能力,會不知道漢王亦或者是裴家在西京城裡頭撒網布人的情況嗎?能允許了這麼多年,不過是還沒有到撕破臉的時候罷了,那些人入了寧安園的院子,說白了就是告訴外頭人,攬月樓就是裴家的產業,不僅要讓那些人進門,你和裴伯母或許還得去陛下麵前演一演,好好的生意就這麼被人給壞了,請陛下一定要徹查此事!”
這話說的讓裴子邈愈發震驚。
鬨得這樣大,他還要湊到陛下麵前去?這不是送腦袋去給他砍嗎?裴子邈摸了摸後脖,覺得微微發涼,隨後苦澀一笑就說道。
“表妹,我乾的雖然是朝不保夕的事兒,可也不至於真那麼不想活,去找陛下說,我怕是九條命都不夠砍的吧。”
聽到這裡,薑時願笑了。
“三表兄放心,陛下多疑的性子,反而能保住你的命,你不但要去告,還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去告,最好是在宋世子抓人後,再拿上所有的東西去告,我相信攬月樓這些年明麵上的生意一定做的很好,所以這事無論算在誰頭上,都是一樁巨大的損失,裴家又斥巨資買了寧安園,若是沒錢辦親事,你說,陛下和清歡公主會怎麼做?”
聽到這裡,裴子邈有些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大哥娶親砸的錢,大部分都來自攬月樓,若是沒了這源源不斷的進賬,要辦盛大的親事自然是個麻煩,可皇室的人又急於用你來牽絆住大哥,所以必定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薑時願會心一笑,果然是聰明人,一點即透。
“我記得裴表兄對於家中的那位安姨娘不是太喜歡,若是三表兄告狀的時候再摻雜些真真假假的後宅瑣事,相信陛下聽了疑竇自然會放下不少。”
這種事情,裴子邈會編的很。
剛剛是沒想明白,現在懂了薑時願的意思後,他便有法子了,於是朗聲笑了笑就說道。
“大哥娶你,真是我裴家的幸事,也是我漢州的幸事。”
他們要的就是轉移明麵上的注意力,好有充足的時間來安排私底下的事情,以家事覆蓋仇怨,流言蜚語的是會多些,但也是最能快速扭轉局勢的法子。
且有了前麵裴子謖訂親場麵之隆重的鋪墊,此事倒是順理成章的很。
“我先回去處理,等事情辦妥了再來和表妹說,我都迫不及待的想叫你嫂嫂了,你之才,定能讓我裴家,讓漢州隆興昌旺。”
裴子邈抱了抱拳,行禮後就快速離開。
他出了門,丫鬟流華和綠蘿才走了進來,看到自家姑娘淡定的喝著茶,就好奇的問了句。
“大姑娘是和裴家三少爺說什麼了?來的時候還一臉的嚴肅勁兒,走的時候卻興高采烈的。”
“幫他解了困而已,不談也罷,對了,你們差人回去給楊姨娘和三妹妹遞個消息,若是二嬸那邊有動靜,或者是淳王府的事情,讓她們多多留意就是。”
“姑娘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了?”
“攬月樓出事之前,宋世子看見我了,他差身邊的隨從過來也確認過了,若是沒出這事,他為著趙家的勢力和顏麵還會忍耐些日子,但趙家如今新喪,他又得了陛下的青睞,主辦此事,想必有的是時間和法子來找事,我與裴表兄成親的事情在即,我不想節外生枝。”
以自己對他的了解,這張臉肯定給他留下不少的印象。
這也是為什麼薑時願總是避著不見宋時也的緣故,可如今既然見著了,那麼一切的事情就不好說了,他可是個不擇手段的偽善之人,因此,薑時願不想給他一點點的希望和可能。
若有必要,她甚至可以在文淵侯府住到出嫁再回去。
反正在這裡,他絕不敢硬闖就是!
聽到姑娘如此說,流華點點頭,表情也跟著緊張了些許,立刻就說道。
“奴婢這就去安排。”
薑時願就坐在臨窗的坐炕之上,手裡拿著團扇,不自覺的就動了起來,眼神透過窗戶看向遠處,似是而非的表情讓旁邊的綠蘿瞧不明白,可她也沒多問,安安靜靜地伺候著就是。